“嘿嘿！早就沒事啦！”
白芪看著薑如約充滿朝氣的笑臉，多麼希望他是自己的兒子。但此時他的兒子遠在天邊，還不知道他已經兩次死裏逃生了。
白芪和薑如約換了個方向，朝宅院內部的祠堂走去。白芪問道：
“如約，你知道王璞那天為什麼要改變航線嗎？”
薑如約生氣的眼睛直冒火光，惡狠狠的說道：
“那老王八背著我們北海一萬多條人命，他肯定是想整垮我們北海，我有朝一日一定要手刃了他。”
白芪邊走邊說：
“他如果想整垮我們，為什麼還要給我們撥款重建呢？”
薑如約呆了一下，又馬上換上那副惡狠狠的表情。
“那肯定是這次沒有得逞，想先掩人耳目，下次再動手。”
白芪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北海艦隊守衛著京師的門戶，王璞平時和北海一係沒有什麼瓜葛。他即使再愚蠢，也不會做出這樣明目張膽的事情。
但是白芪也想不通，王璞究竟在紅鯛艦上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那晚會做出改變航道的事情，想起紅鯛艦，白芪立馬抓著薑如約的肩膀，急忙問道。
“如約，李鵬華呢！李鵬華去哪了？！”
薑如約趕緊回答：
“指揮使，那晚我去過紅鯛艦。李管帶在艦上就和我說過了，王璞改道的事情他並不知情。李管帶參加完搜救之後，就把官辭了。
他一個人留了封信在白龍鎮，我的桌子上，寫的是請我轉告以後的新任指揮使。紅鯛無人執艦，自己的辭退已經得到內閣與吏部的批準。他走的很突然，我都沒想到他會辭官。可能是覺得艦隊遇難，自己作為導航艦的管帶，責任很大吧。”
白芪趕緊追問：
“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薑如約一臉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白芪會對李鵬華那麼感興趣。不過他還是照常回答到。
“他和我是同鄉，前幾日我來南京時路過，他就在杭州老家賦閑。”
聽到李鵬華的行蹤還沒有斷掉，白芪鬆了一口氣。此時他腦子裏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他又不敢確認。白芪覺得艦隊遇難的事情並不是王璞一個人的責任，或許說還有其他人參與。但是白芪不敢接著想下去。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祠堂。薑如約沒有進去，他退到一邊跪拜著。白芪則一拐一瘸地走到香案旁。拿起上麵供奉的牌位，一個接一個仔細擦起來。
白氏的祠堂比一般大戶人家的祠堂還要大上不少，祠堂中間有一座高大的彩泥塑像。塑著一個威風堂堂的武將。如若沒人提醒，突然走進去，沒人會以為這是一座家族祠堂，反而會以為是佛寺的大雄寶殿。
足有一人多高的香案上供奉著密密麻麻的牌位，祠堂正中央有一個堆滿香灰的獸耳四組巨鼎，上麵插滿了各式各樣，有粗有細的斷香。雖然祠堂的角落與桌麵上都是蛛網與灰塵，但是可以輕易的看出來，以前這裏的香火很盛。
薑如約隻來過這地方一次，那是他剛當上黑鴉隊千戶時，白芪帶他來的。
薑如約偷偷抬頭望了那個塑像一眼，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朱紅色圍巾。
此時，白芪擦到香案最上麵的一個牌位。他拿起來細細看了好一會，朱紅色牌位上寫著幾個鎏金大字：
烈祖護國公白羅羽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