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世子殿下!叫世子殿下!”
“雲歌,這東西怎麼不說話!”幾番下來,鸚鵡並不打理他,小小的臉頰氣得鼓鼓的。
“世子殿下,它還不會說話。太後娘娘特地要我帶回去悉心教導,或許,多跟他說幾次,它就會懂得了吧。”
禹喜翻著書,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那是西域的彩尾鸚鵡,三年才會孕育一次,活下來的機會更是渺茫,是鸚鵡中最稀奇的品種了。雲歌,一會兒可記得要把鸚鵡帶走,放在咱們世子殿下這裏,說不定一轉眼的功夫,就被拔毛烤肉了。”
世子殿下一聽,立刻跳了起來,“師傅,我不會的!這鳥兒這麼可愛,我怎麼如你所說那般傷害它?”
禹喜不信任地嘖嘖嘴,“且不說世子殿下上個月養的貓是何去向,從金龜到小狐狸,哪一個逃得出世子殿下的小手掌?嗯?”
這下陌子軒徹底沒話說了。
其實,也不怪他豢養的東西都死於非命,若不是那小金龜偷偷跑出池塘,他怎會一不留神將它踩死?若不是小狐狸夜裏偷偷跑出來,又怎麼會被他的彈弓擊中頭部?
“都是那些畜生不好,這次我一定不會傷害它的。它會飛,這樣機靈的東西,怎麼可能被我傷到。雲歌,你就把它放在承明坊吧!”
陌子軒搖晃著雲歌的手臂,被他楚楚可憐的目光感染到,雲歌竟不忍回絕了。
禹喜起身,拿著戒尺敲了下陌子軒的頭,“說你幾句,你還得寸進尺了?若是這鸚鵡有了閃失,你知道雲歌會因此受怎樣重的責罰嗎?單單是太後的也就罷了,這可是天\\朝送來的禮物,使者還未離開,它便死在了承明坊,恐怕被牽連到的可不簡單是一隻鸚鵡的性命了。”
陌子軒波動著嘴唇,“雲歌姐姐……”
這聲姐姐,叫得雲歌身子都軟了。
“禹喜大人,不如,讓世子殿下和這鸚鵡玩上一天,我明早去拜見太後時,再帶上它一同去。”
禹喜嚴肅著臉,“雲歌,我可需要警告你,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萬一……”
“不是還有禹喜大人和碧潭呢嘛。”雲歌大方地笑了笑,低頭拍了拍陌子軒的肩膀,“世子殿下一定要好好善待這隻鸚鵡哦。”
“嗯!”陌子軒激動地點點頭,帶著鸚鵡就跑掉了。碧潭可沒有雲歌那樣看得開,趕忙跟在後麵,一轉眼,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就消失在了正殿外。
禹喜搖搖頭,“你呀,就是心地太過純善,若是在承明坊多住上幾日,你便知道,將鸚鵡放在他的手上,是多麼危險的事。”
“哪裏顧得上那麼多,這些日,雲歌受傷,世子殿下不辭辛苦收留雲歌,這也是雲歌的報答。”
與禹喜坐下,雲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禹喜大人,有些事情,雲歌不懂,卻不知該如何請教。”
禹喜沉沉地笑了笑,“雲歌姑娘且問便是。”
“大人數次與雲歌說,宮廷之事,雲歌有許多不懂,不知,這些事究竟為何?不瞞大人說,在大王身邊伺候久了,即便有些隱晦之事,也會有所察覺,隻是,雲歌不敢妄自猜測,還需要在大人這裏得到驗證。”
“這裏並沒有外人,不妨說說你猜測。”禹喜輕聲回應。
雲歌頓了頓,隻好鼓起勇氣說出:“雲歌認為,大王與王後並非夫妻,而美姬娘娘更非此時身份那樣簡單。”
“你緣何作此猜測?”
雲歌看向禹喜,這樣近的距離,她依舊看不透他眼底那抹審度的神色。若是剛剛她隻是猜測,那麼現在,她可以肯定,禹喜不僅僅知道其中的奧秘,而且,他本身,也絕非世子伴讀那樣簡單,否則,又為何夜裏潛入楓天閣?
“此次天\\朝來使,大王與王後本是夫妻,應該共同前來,可大王卻避諱許多,並不提及王後。而太後娘娘,更是對美姬娘娘多番忌憚,太後厭惡湘國人,卻連帶著美姬娘娘也一同責備,這實在說不過去。還有在大王身邊的諸多細節,若是美姬和王後都曾得到大王厚愛,為何今日會如同陌生人一般,還不及雲歌對大王熟悉?”
禹喜淡笑:“雲歌姑娘,若你隻看到這一層麵,那麼請原諒我不能如實相告。一朝一代的宮廷,都有其不為人知的一麵。有些人,有些事,不可被計入史冊,卻真切地發生著。若想參透深層次的細節,必須要有一顆精細的心。雲歌姑娘太過心急,這樣的情況,很難成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