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潭醒來時,陌希辰並不在身旁,她起身,用棉被裹著自己的身體。脖頸和肩膀處全都是斑駁的紅痕,那是他昨晚存在過的證據。碧潭輕輕環抱住自己,想起昨晚的溫存,想起陌希辰極盡的溫柔哦,她嬌\\嫩的臉頰立刻紅\\潤起來。
難怪姐姐喜歡他,陌希辰,的確是任何女子都無法拒絕的男子。
碧潭想要下床,可是身體的酸痛讓她連動都不願動,便再次躺了回去。柔軟的床鋪,狹小的空間,他溫暖的懷抱以及均勻沉穩的呼吸,都在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溫存。
她不敢想象,這原本屬於姐姐的寵愛,她也能分得。這種感覺,當真是美妙極了。翻個身,她將自己嬌羞的笑容掩在被中,連同那幸福的笑聲,也悶在了裏麵。
“姐姐,他接受我了,他說他愛我……”與她緊密的結合,他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同樣的話,那等同於山盟海誓的話語,讓碧潭仿佛浸在了蜜罐裏,整個世界都是甜美的。
碧潭閉著眼睛,雙眸彎成一道十分好看的弧度。
她不再是雲歌的負擔,而成了和雲歌一樣的人,她終於不用拖累姐姐了。
伺候的人,如期而至。
王後宮中的春喜親自前來,碧潭不敢怠慢,草草梳洗了自己,便出來接見。即便一夜之間成了主子,但她也知道,自己本身的地位便卑微,如今,更不敢拿起主子的架子。一身素衣以及麵上那謙和的笑容,讓門外站著的宮人們麵麵相覷。
春喜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
從前她們隻知雲歌不同,卻不知,雲歌身邊這個樣貌隻算得上清秀的碧潭也能得寵。
打量完畢,她冷淡地說:“王後娘娘聽聞昨夜大王宿在了碧潭姑娘這裏,今日特命我前來,為姑娘添置一些應有的物件。姑娘您是自己穿戴啊,還是我們幫您穿?”
春喜的態度算不生好,碧潭咬著唇\\瓣,弱弱地說:“多謝春喜姑姑前來,碧潭始終是伺候別人的,這些,就你不勞姑姑動手了,碧潭自己來。”
春喜冷哼一聲,對著身後的人命令道:“沒聽到碧潭姑娘的話嗎?咱們都去外麵候著!碧潭,你也快著點,第一次晨請,可千萬別誤了時辰。”
“諾……”
被春喜的陣勢壓到,碧潭竟然向她行了禮。
身後的宮人們由原來的竊竊私語,變為嘈雜的議論,其中有幾分嬉笑諷刺,從她們的顏色上便可知曉。
碧潭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將衣服和首飾接過來,進了房間,她的鼻子一酸,眼睛通紅,險些哭出聲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這隻是剛剛開始,為了能和雲歌姐姐一般生存,她要隱忍的還有很多。
棲凰殿內,今日格外熱鬧。雲歌和美姬相挽著而來,就聽見所有人的口中,都議論著昨晚陌希辰夜宿碧潭那裏的事兒。
“哎呦,你們說這究竟是什麼事道啊,山雞變鳳凰的事兒,這宮中可真是太多,一個小小的女奴,都能成為大王的新寵,當真是讓我們這些宮中的大家小姐出身的姐妹們無地自容啊。”
“就是,也不知她對大王使了什麼狐媚法子,竟然讓大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太後的意思。湘國人本就低賤,哪裏有資格侍寢?侍寢也就罷了,玩玩而已,又不會少了什麼,可若是肚子裏再有了個東西,這後宮可就真的熱鬧了啊。”
“你是真的擔心人家,可人家還未必如你所想。一旦有了種,便是再卑賤的地位也都不作數了。太後她老人家反對算什麼,得是大王喜歡才好啊。大王的孩子,那可是皇家血脈。太後就算再討厭孩子的生\\母,也不會討厭自己的孫兒啊。咱們吶,也就看看熱鬧,可千萬別跟這種人生氣,省得日後人家過來找茬,到時再隨便給我們按個罪名,可實在不值當。”
“妹妹說得極是,本就是下\\賤坯子,若是和她們一般見識,倒顯得咱們也跟著掉價兒了。”
幾位姬妾的討論,並沒有因為雲歌的到來而停止。
美姬將手放在雲歌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雲歌微笑著搖頭,示意她,她不會在意。
若連這點閑言閑語都受不住,那麼,她又如何能堅持得下去?
姬妾們見雲歌始終不做聲,便越發來了興致。
“雲歌,聽聞,這碧潭是你的結拜姐妹,在一個碗裏吃飯,在一張被子裏睡覺,兩個人親得如同自家姐妹 一般。她如今受寵,你被冷落在天鑾殿,是否該仔細想想,這姐妹情誼到底是真是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