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還以為花流雲早就托人買好了禮物,隻等著他從懷裏掏出來,譬如是一件首飾之類。
誰知,這男人要送的禮物竟是一個吻!
不是她吻他,而是他吻她!
雖說女人給男人一個吻可以當成獎賞或禮物,但男人給女人一個吻當成禮物,卻顯得十分怪異。
因為不論是女人吻男人,還是男人吻女人,吃虧的一般都是女人,而占便宜的大凡都是男人。
閑詩霎時間明白了,這男人說她是他收到的最好生辰禮物是假,想要趁這個借口占她的便宜是真吧?
對上花流雲眸光灼熱的期盼,閑詩想要立即退後一步,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觸碰,但她的身子往後退了,但雙手與雙腳卻被花流雲固定著,甚至無法後退隻能前進。
閑詩紅著臉道,“別開這種玩笑了,我要回景府了,放開我吧。”
花流雲一臉專注地望著閑詩,半餉才道,“娘子,今日是我生辰,誰送的禮物我都不稀罕,不喜歡,除了娘子你的。我隻想娘子送我一個吻。你吻我也好,我吻你也行。”
閑詩渾身別扭道,“能不能換一件禮物?明日我買來送你?”
花流雲認真地搖了搖頭,“能用錢買來的禮物不珍貴,我就要娘子的吻。娘子,你我本就是夫妻,這般容易的禮物都不願意送嗎?”
這話說得,好像她是個不講情麵的吝嗇鬼似的,閑詩望著花流雲幹淨的臉,暗想著,他又沒有說親哪裏,親他的額頭一下,他是不是就可以放她離開了?
不知怎地,雖然她已經派侍衛把信送給了景裕,那侍衛也回來了,說景裕已經收到了信,但她總覺得不踏實,心神不寧的。
今日她對得起花流雲,卻要對不起親爹,這真真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是以她很是難過,想要盡快離開這兒,再當麵跟景裕道歉,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歸心似箭,閑詩竭力往後仰的身子忽地放鬆下來,看準了花流雲白皙的額頭,便準備閉著眼睛往上親一口。
隻是,在她的嘴即將碰到花流雲的額頭時,花流雲卻故意將臉往邊上一躲,糾正閑詩的錯誤道,“娘子,我想要你親我的嘴。”
這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得寸進尺?
閑詩願意親他的額頭、他的臉,以及其他部位,但偏偏最不想觸碰他的嘴。
雖然他以前深深地吻過她,她也沒有討厭,但是,自從那日親耳聽到且親眼看到他與花流芳嘴對嘴地激烈親吻之後,她便再也接受不了他親吻自己的嘴了。
閑詩抿緊了嘴唇,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清楚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情願。
花流雲眸光黯了黯,但臉上還是掛著邪邪的笑容,道,“娘子,你看我一動不能動,能欺你到哪裏去?我隻求你能蜻蜓點水地親我一下,或者,換我。”
閑詩垂下了腦袋,心裏生出一萬個不願意,但花流雲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似乎不達目的不願意鬆開。
其實,若是她使勁掙紮,有可能可以掙脫,但是,她不想這般欺負一個受傷的男人,尤其今日還是他的生辰。
兩人就這麼固執地對峙著,一個不願意親,一個不願意放,一個看著對方,一個垂眸看著地上。
這是在花家,在花流雲的寢房,他有的是耐心等待,但閑詩不同,她已經不將這裏當成家,或者說,她從未真正地將這裏當成過家。
遠處,似乎有一個讓她心悸的聲音正在呼喊她回家,那是她的爹,親爹。
最後,閑詩也不知道是怎麼說服了自己,總之拚命地告訴自己,她還是他的妻子,她不能再拖延時間,這樣僵持下去吃虧的還是她。
於是,閑詩主動地將唇迅速點向了花流雲的,真正是蜻蜓點水,雖然是碰到了,但觸碰的時間少之又少,根本還來不及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之類。
分開的瞬間,花流雲握緊閑詩的雙手緩緩地鬆開,俊臉上綻開一個奪目的笑容,道,“又香又甜,回味無窮。”
閑詩羞紅了臉,怕他又耍什麼陰謀詭計抓住自己就範,連招呼也不打了,轉了個身便奪路而逃。
身後,傳來花流雲慵懶愜意的囑托聲,“娘子,慢點走,小心摔著,為夫追上你。”
等花流雲的話說完,閑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隨即,周泰的身影迅速閃了進來,快步走到花流雲邊上,一臉焦心道,“少爺,你感覺怎麼樣?大夫囑托過,你不能久坐的,可你……”
在花流雲坐到桌邊之後,周泰便在門外焦急地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好幾次,他想衝進來提醒少奶奶,少爺不能久坐,根本支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