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詩故意裝傻道,“你說的他是誰?”
朝塍聞言,黑眸裏的怒火不由燃燒得更加旺盛,索性咬牙切齒道,“花流雲!”
“哦,”閑詩冷笑著瞪著他,一字一頓道,“花流雲髒不髒,他都曾經是我的夫君,他如何待我,都是夫妻之間最正常的事,何來強迫與不甘願?這牙印,你不提起,我都快忘記它究竟是怎麼來的了。若是你不提花流雲三個字,我還以為是野狗咬的,你這一提醒,我便想起來了,那是花流雲留的,沒錯,就是他留下的,他說,那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證明他是我的男人,誰也替代不得。若是你由此覺得礙眼,嫌棄,那就休掉我呀。”
閑詩這番話充滿挑釁,但朝塍隻是增加了心中的憤懣,卻並沒有被她激怒到失去理智,一邊鬆開捏著她肌膚的手,朝塍一邊用篤定的口氣冷冷道,“據爺所知,在你嫁進花家之後,一直未與他洞房,就是中了蕩漾那晚,你也還是幹淨之身。之後,爺一直派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對你的一言一行,你所說的那些話,似乎他並未說過。”
“你派人監視我們?”閑詩怒火中燒,萬萬沒有想到,在她還是花流雲妻子的時候,已經被他給監視了一言一行,真真是可怕。
隻是,閑詩不知道,很多時候,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是朝塍親自在監視,還曾親自阻斷過她與花流雲的親熱,防止他們洞房成功。
朝塍沒有回答,卻拋給她一個理所應當的眼神,氣得閑詩真想打他一拳頭。
但是,她的拳頭雖然狠狠地打出去了,但是,卻被他及時一把捏住,且一臉傲然道,“若非確知你幹幹淨淨,爺也不會娶你。”
這話聽在閑詩的耳中,真真是傷人至極,若是他明知她已經與花流雲有過夫妻之實,仍舊堅持娶她為妃,她或許對他會生出一絲感動與欽佩,甚至認為自己其實配不上他。
但是,他偏偏將自己真實的心思說道了出來,讓她明白,原來,他也看中她的清白之身。
若是早知如此,她早該欺騙他,自己已經非清白之身,那樣,他豈不是肯定就不會娶自己了?
“嗬嗬,嗬嗬,”閑詩冷笑了兩聲,不知道自己即將出口的欺騙還能不能挽救自己的自由之身,嚐試著道,“你確定你派去的人沒有打盹、開小差、上茅房的時候?我這肩膀上的牙印,便是花流雲與我真正洞房的時候留下的。洞房的時候不是夜晚,而是白日。”
閑詩隻是賭一賭,賭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男女行夫妻之事一般都是在晚上,是以朝塍派去的人也會在晚上監視得尤為厲害,但是,很容易忽略掉白日。
果然,閑詩見朝塍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冷駭,像是已經相信了她的話,為了減少他的懷疑,閑詩繼續添油加醋道,“你後悔了吧?你應該在娶我之前,找人給我驗身的,其實,在與花流雲和離之前,我已經不再清白,我們之間的夫妻之事,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閑詩的臉漲得通紅,因為她自己都覺得羞恥,但是,為了達到刺激朝塍並且讓他廢黜自己的目的,她不惜胡扯八道。
生怕朝塍聽出自己是在扯謊,閑詩強忍著沒有開口讓他廢黜自己,但卻對於這個結果充滿期待。
此時此刻,朝塍身上還是衣冠整潔,除了有些淩亂之外,還沒來得及寬:衣解:帶。
陰森森地盯著閑詩的眼睛半餉,朝塍黑著臉從她身上翻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新房。
閑詩望著他傲然離去的孤寂背影,心尖兒不由地抽了抽,忍不住暗罵了一聲——蠢豬。
難道他不是蠢豬嗎?連自己小時候留下的牙印都不認得?就算過去了多年不認得了,難道,這麼小的牙印,花流雲那屬於大男人的牙齒,咬得出來?
真是蠢豬一頭!鑒定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