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分析:用問題來引出下文。楊瀾首先提出了問題,然後自問自答,並由此引出了下文自己要講的個人成長的三個坐標。這裏的提問,不僅引出了演講的主體部分,而且還提示了聽眾下麵演講內容的走向和重點。這裏她也順勢總結了自己演講的主旨,和演講中所要傳遞給聽眾的思想。
個人的成長需要尋找時代的坐標
先來說說時代的坐標,今天我們在座的一位主任的兒子18歲,要考大學了。雖然,高考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許多年。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在座的各位也都是經過高考的鏖戰了。記得當時要考大學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我想去學電影導演,而我父親不願我去從事藝術。我對社會學、曆史學感興趣,想去學曆史。我父親就問我:那你畢業後,打算去做什麼工作呀?經過許多的猶豫和彷徨之後,我父親最終幫我做了一個決定。他說:你還是去學英語吧。中國正在改革開放,正在逐漸與世界融合。無論將來在哪個領域,英語都會成為一個有用的工具,而且等到你再成熟一點之後,還可以有進一步選擇的自由。這樣,當時我就選擇了去北外學英語。但是我越來越感覺到,外語絕對不僅僅是一種工具,她讓你得到了一種新的思維方式,甚至是讓你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技巧分析:講故事,從自己的經曆出發。演講者最容易引起聽眾興趣的方法就是講故事,沒有什麼比講述名人自己的故事更加吸引人了。楊瀾給聽眾講了自己的經曆,從而引出自己的觀點。講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是非常重要的,演講者可能知道很多名人逸事,但沒有什麼比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更能打動人心的了。講述自己故事的時候,演講者的感情更飽滿,陳述也更流暢。最重要的是,聽眾其實更多期待的是聽到演講者的事跡,否則的話,他們完全可以考慮在家看書,看傳記。聽眾都有一定的窺視心理,因而演講者要適度滿足聽眾的這種心理。
我在接到這次演講的邀請後,對自己的職業生涯進行了一下梳理。發現其實我一直在做的就是一件事:做一個溝通者,一個中國文化與外部世界的溝通者。如果大家還記得《正大綜藝》的話,就會對20世紀90年代初的中國社會有一個大致的認識。也許那時大家都還小。那個時候,絕大多數的國人都沒出過國。但是看看現在發展多快啊!正如餘華在《兄弟》一書的最後所說:別的國家400年的經曆,我們卻在40年就全部經曆了,這是一個被壓縮的曆史過程。那麼這個過程當中,人們對外部世界的需求,就不僅僅是《正大綜藝》時,那些走馬觀花啊,去看看人家廚房是什麼樣子?去看看人家在吃什麼、穿什麼?而更多的是對外部世界一種更深層次的需求。那麼在這個時候,我開始從做旅遊類、綜藝類的節目轉向做人物的訪談。從1998年到現在,我已做過四百多位國際知名人士的訪問了。我想這個過程也是中國不斷加深了她與世界的融合程度,也是西方世界和外部世界對中國逐漸加深了解的過程。這一過程其實在我的節目中也能反映出來。
說到英語,還有一個小插曲,當時,我考《正大綜藝》時,雖然我既不是廣院,也不是藝術院校畢業的,但卻占了一個便宜。就是當時製片方要找一個懂點英語的主持人。經過了七輪的競爭,到進入最後一輪決賽時,就剩下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子了。要求我們在門口準備五分鍾,準備用英語介紹自己和講講為什麼喜歡這個節目。若幹年後,當時的製片人,也就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辛少英導演與別人談起那段往事,說:“當時楊瀾給我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象就是,雖然當時每個女孩子非常希望自己得到那個主持人的位置,而且每個人隻有三分鍾的時間準備,但我路過時,發現楊瀾還在輔導另外那個女孩子的英文。所以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很特別。”其實當時我很自信,心想,我是學英語出身,別人在英語上有些地方沒搞清楚,我就幫她準備幾句。所以這些年來回頭看看,我非常感謝父親當年為我作出的這個決定。因此英語對我而言,不僅僅是個工具。利用它,我不僅可以做采訪,收集更多的資料,更讓我進入一種文化的比較,對於不同世界的一種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