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雖然知道阿布流浪街頭,卻沒想到他經曆了如此艱辛的流浪經曆,心裏陣陣難過。小艾和胡子等人也從中知道了他來到劍城來的細節,以及如何被“丐幫”老大控製的情況,心裏都舒了一口氣,均想:現在阿布總算不要再遭這樣的罪了。
阿布茫然地問:“鴿子,我是不是瘋子?為什麼別人都說我是‘瘋子’呢?小艾,你說,我是瘋子嗎?”
小芳和小艾都勁使搖頭。
這時,阿布的臉上現出一絲愧色,低頭說:“是了,我那個樣子,人家肯定以為我是瘋子了。”
眾人見他時而清醒時而恍惚,但已經不會認錯人,知道他已經恢複了很多,隻要假以時日,一定會完全恢複過來的。
胡子忽然建議說:“現在正是春暖花開時節,我們不如出去轉轉吧,坐在這裏未免可惜了這大好春光!”
眾人齊聲叫好。小艾心想,胡子大哥希望給阿布換一個環境,讓他擺脫對福利院這個環境的陰影,會有利於調整阿布和小芳的心情,真是用心良苦,便朝他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武奇。武奇也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一行人來到位於河畔的一座公園。此時正是仲春,桃、李、杏、海棠、玉蘭、迎春等各色花卉競相爭豔,把公園裝點得分外妖嬈。更兼春江水暖,漁歌互答,遠遠望去,河水似玉,碧如翡翠,令人爽心悅目。大家或閑聊,或拍照,或嬉鬧,十分愉快縱使小芳心事重重,身臨此境,心情也不免輕鬆了許多。
大家玩鬧著,有意避讓小芳和阿布,讓他們倆在一起說話。阿布的心情極好,拉著小芳指東看西,露出孩子般燦爛的笑容。看上去,他哪裏還像個患有精神病症的人呢?
看看天色漸暮,胡子說:“咱們晚上聚個餐吧,為小芳接風,更為小芳和阿布的重聚祝賀一下。大家意下如何?”眾人又是一片叫好聲。
小芳受到眾人的熱情相待,沉悶的心情早已消失殆盡,加上終於找到阿布,喜悅之情更是溢於言表,臉上泛著迷人的光澤,言語自也樂觀了許多。
吃過晚飯後,在眾人勸說下,阿布極不情願地回到福利院去,小芳則愉快地接受小艾的邀請,來到小艾家。
小艾吃飯前就給父親打了電話,說會帶飯回來,讓他別著急。因此一到家,小艾便叫道:“爸,我給您帶飯回來了。”
齊父就著門前昏暗的燈光,正在門前伺弄著那些花草,聽到小艾叫,便愛憐地說:“艾兒,你回來了!爸爸不急,你快進屋去吧。--哦,這就是你說的小芳吧?歡迎歡迎!”他對女兒的同學朋友向來熱情,聽女兒說要帶小芳回來住,很是高興。
小芳客氣地跟齊父打了招呼,隨小艾進了屋,環視著屋子裏的陳設。小艾問:“怎麼樣,我家好吧?”小芳說:“好啊,當然好,你爸也很熱情。這是--”她指著齊母的照片,疑惑地問。
小艾說:“這是我媽媽留下的照片。她去世已經二十多年了,那時我還半歲不到。”
小芳“噢”了一聲,緊盯著照片,心想:我怎麼感覺齊伯母看上去這麼眼熟呢?
齊父進來,去裏屋洗了手,出來時,對小芳說:“小芳姑娘,我們家是老房子,條件簡陋,不要見笑。”他突然怔了一下,又扶了扶眼鏡,再一次仔細打量著小芳,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問道:“你是……”
小艾見父親發怔,笑著說:“爸,我剛才還跟您說了,她就是小芳姐。”
齊父喃喃說道:“像,像,真是太像了!”
小艾說:“爸,您說像什麼呀?是像阿布一直藏在身上的那張照片嗎?那當然像了!人家還說,我跟小芳姐就像親姐妹呢。您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吃了不好。”
齊父不再說話,低頭默默吃飯。小艾開心地跟小芳說著話,小芳也很開心。
晚上,小艾和小芳同床而睡。二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話題不免又圍繞著阿布說開來,小芳時而興奮,時而難過,二人竟是說了一夜,笑了一夜,又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