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轉過身去,後背靠在木桶上,後腦上枕著木桶上沿,開始了他早已習慣的對著劊子手老爹“自言自語”的溫課工作:“常先生這兩天一直在教授治國方略,常先生說‘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可是‘天’是什麼?是君?是民?還是風雲大勢?常先生又說‘治國之道,一曰仁,兼愛非攻’,可是如今北疆上匈奴,東胡,甚至在東邊海上那個叫做東瀛的小島上的跳梁小醜都敢對我華夏指手畫腳,甚至我朝公主被送出去和親都快要被送光了,此時再提似乎‘非攻’有些不和適宜。……”
“那現在對付匈奴和胡人該怎麼辦?”破天荒的,沈斷停止了手下的工作,開口問道。
沈醉在溫暖的液體中泡著,閉著雙眼昏昏欲睡,並沒有覺察到劊子手老爹的異常:“現在的可行方略為‘遠交近攻,離間兩強’,匈奴之西有西域小國,東胡之東有高麗,華夏可派使臣結交之,可以離間匈奴和東胡使其不可聯合,陳強兵與北疆與之抗衡,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長久之計要‘師夷長技以製夷’,匈奴和東胡之所以敢屢犯我大廈,關鍵在於他們刀堅馬快,我們大廈學會這兩樣,打他娘的!……”沈醉將前世看那些曆史劇學到的狗屁理論搬出來唬人,正說的滔滔不絕。
沈斷卻打斷他的話:“你今年幾歲?”
沈醉轉過頭來看著沈斷:“老爹,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還有幾個月八歲。”
“自己加湯,泡足了時辰自己去練功房練功。”沈斷將手裏的舀水瓢遞給沈醉,拋下這句話就出去了。從來沒發生過這等事啊?劊子手老爹今兒這是怎麼了?沈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暗夜裏,沈斷房間並沒有掌燈,他似乎是個習慣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沈斷掀開床上的被褥,按了按床頭的木板,房間一陣輕微的機關運作的聲音,角落裏的一麵牆像裏翻去。
沈斷站在牆角,看著那裏麵供奉著的一塊由黃色布幔遮蓋的牌位。沈斷輕輕的拂拭供桌上的灰塵,哽咽著低語道:“主子,小主子天縱奇才,我們重見天日的日子不遠了!”沈斷佇立牌位前直至深夜。
第二日沈醉早起晨練的當兒。沈斷和常半仙兒在草堂裏有過這樣一番對話。 常半仙兒坐在草堂書桌旁閱讀典籍,沈斷走進來。常半仙兒沒作聲,隻是看著沈斷。他知道這個很少來草堂很少說話的人,今天既然來了草堂找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我覺得是時候攏一攏京都裏的老人兒,串一串埋在北方的釘子了。”沈斷開門見山。
“怎麼?”常半仙兒略感吃驚,萬沒想到沈斷會提出這件事。
“小主子現在學的這些東西你本打算教他幾年?”
“五年。”
“他用了幾年?”
“一年,而且比五年學的更好。”
“那我問你再有四年,你覺得你還有能教給小主子的東西嗎?”
“這……”
“我最多還能教他四年,如果你感覺四年後你還能夠教他,那就當我沒說,否則,我想該把計劃提前,按我說的去做,讓大家先動一動。”說完,沈斷轉身出了草堂。
“……”
常半仙兒再也沒說什麼,隻是連續幾個夜晚都埋頭在草堂裏寫信給京都、給北方、給燕城、給江南等地某些埋藏了多年的力量,每封信上隻寫了四個字“雛鳥欲飛”。信寄出去數月,大廈各地沉寂了數年的某些力量重新集結,開始為數年後的某些行動做準備。
這些信都寄出去之後。常半仙兒和沈斷在草堂裏又進行了一場秘密的對話。常半仙兒:“事情已經基本辦妥,隻是黑衛那裏地處隱秘,郵路不通,閑暇時我需親自去一趟。”
“那就有勞常兄了,到時代我問胡瘸子好!”
……
沈醉對這改變他未來生活的兩場對話一無所知。晨昏午夜,勤奮一如既往。讀書讀累,練功也練累時便到最高的山上髙喊幾聲舒舒胸中悶氣。
又或者在無聊時蹲在路邊等著看風吹起大姑娘的裙擺,每每這時他便開始羨慕起那些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八歲男孩,在那個齊B小短裙橫行的世界裏,八歲男孩們是在美女阿姨的內褲照耀下成長的,而在這個世界,某個八歲男孩最多隻能在大風的助力下看到姑娘們微露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