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最後一課(1 / 2)

翌日。過了早晨,太陽就顯了秋老虎的威,灼在身上火辣辣的痛。沈醉也不知道是因為昨晚沒睡好,還是被太陽曬得稍稍感到有些頭沉,但他還是打起精神,跟著劊子手老爹來到燕城最大的一個廣場。太陽雖火辣,廣場還是聚滿了人。沈醉就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時近正午一排排皂衣小吏押著一輛輛囚車出現在廣場,廣場上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有人看熱鬧不怕事大幸災樂禍,也有人似乎看到囚車上的親人哭天搶地。直到看到這些場景,沈醉才明白劊子手老爹要帶著自己看的這場戲竟是殺人!殺人!殺人!

盡管在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那天,他已經見到了無數的鮮血,但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對生命的敬畏讓他從心底不由自主的對劊子手老爹安排的這場戲感到排斥。但他還是沒有提出異議,隻是皺緊了眉頭。

日過正中,一個個囚犯被從囚車裏押上刑台,每個囚犯身後都站著一個手執長刀的劊子手,書記官一一驗過,在手裏的簽押本上一一勾絕,大喊一聲:“驗明正身。”然後坐在堂上的監斬官拿起一塊令牌高高拋起,喝一聲:“斬。”

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顆顆大好頭顱如皮球一樣滾落,留在刑台的腔子裏鮮血噴湧。整個場景對於沈醉來說就像看電影,直到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顆犯人的頭顱正滾落到沈醉的腳下。看著腳下那血肉模糊的肉團,沈醉的胃部突然痙攣,幸好多年的修煉的真氣自然而然反應過來,壓住了身體的不適,否則沈醉可能要吐在當場。

沈醉不明白為何廣場中的那些人眼中都閃著興奮的光芒,一個個對那些死去的生命沒有一絲的尊重和敬畏。“命如草芥”沈醉當時想到的是這個詞。

“你沒事?”沈斷見慣了這種場景,臉上和往常一樣平靜。

“沒事。”沈醉逞強。

“沒事就好,沒事的話好好看看那個被砍斷的切口。”

沈醉當然知道劊子手老爹給自己安排這樣一場戲碼的用意。自己從劈柴到砍殺雞鴨鵝魚蛙,這回終於輪到了人!劊子手老爹本來要教他的就是殺人技。既然是殺人技,當然要看看怎麼殺人。

雖覺得惡心但還是轉過眼睛仔細的看向那個被砍落的頭顱,不看不知道,一看那被砍斷的切口,才發現劊子手那一刀竟是不偏不倚正好砍斷頭顱脖頸處的結合處。沈醉看著那斷頭,耳邊傳來劊子手老爹講解的聲音:“這一刀大有學問,偏一分輕一分則頭不斷,慢一分則腔不噴血。沒有三五年的曆練,沒砍過百八個人頭砍不出這樣的效果。好好看看,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沈醉這才發現那些砍頭的劊子手竟個個都是用刀的高手,他原以為隻有劊子手老爹是劊子手中的高手。沈醉看著那斷頭的切口,竟有一種忍不住想拿起看看的衝動,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劊子手手中刀高高抬起,囚犯頸上頭顱顆顆滾落,廣場上的人也漸漸散去,有人搖頭歎息,有人似乎沒有看夠,暗想著明年還要來湊湊熱鬧,當然也有人在捧著落地的頭顱哭爹喊娘,就像一場散場的大戲,戲幕落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鬧。而沈斷和沈醉也隻不過是兩個看戲的人,盡管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世上又有多少為了看戲而看戲的人呢?

……

午飯。

沈斷:“你多吃些。”

沈醉:“我吃不下。”

……

夜裏。燕城郊外。陰冷的秋夜裏,在這個時辰閑來無事的人們大概在摟著自己的媳婦或者別人的媳婦在享受的喝著小酒,那些猴急的人們應該已經摟著媳婦滾上了熱炕頭。而在燕城郊外的一片無人的山崗出現一高一矮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老爹,這是哪裏?”沈醉的聲音響起。

“亂葬崗!”沈斷回答。

“我們為什麼來這裏?”沈醉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處斬的那些囚犯的屍體埋在這裏。”

沈醉的頭皮有些發麻,劊子手老爹莫不是帶他來刨屍。半天沒聽到沈醉的聲音,沈斷回頭看看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

“沒事,中午怎麼什麼也吃不下?”

“我真沒事!”沈醉嘴裏倔強,心想剛在刑場看完人血四濺,你就帶我去吃豬血燴菜,傻子才吃的下。

看出沈醉的逞強,聲音轉柔:“年輕人有所畏懼未必是壞事,如果什麼都不怕,那才是變態。”

“哦!”

……

兩人很快挖開了一座新墳,裏麵躺著一具穿著囚服的無頭屍體。

“這些屍體是今日剛死,還沒有臭,我們先打開這些人的肚子,你好好看看人的內髒方位,然後我們再一塊一塊的**開這個人的骨骼,你要看仔細,可惜這些人罪大惡極,如今頭顱都掛在城牆上示眾,今天隻看看身體上的骨骼,至於頭顱,以後在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