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車上邂逅的這個女孩子名叫夏蓉。她在後來不說話。隻是不住地抬頭看我。我想要對她說出,有些秘密一旦知道會成為隱痛。而這時,她的身體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她的懷中抱了一個布娃娃。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猴子。以後的旅途中,時間變得飛快。由於路途過於遙遠了些,所以接下來的時光我們開始昏睡。起初她自己並不知道,在睡著時她將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後來發現這一點時我們彼此相視一笑。她稍稍將身體挪開一點。是後半夜了,列車停在了一個無名小站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夜色。整個車廂裏的人大都沉在了睡眠中。我已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我隻覺得時間變得怪異起來。半夜中的突兀的醒仿佛使人回到了蒙昧的童稚時代。我順手將她的頭發理順了些。她轉過頭,看我一眼。我想,假如我擁抱她,她會怎樣?假如她在此之前就穿行於我的記憶,我又能這樣?我看著她又在慢慢地睡去。她的身體略略一側又靠我近了些。
後來我還又接到一次妹妹打來的電話。她問我走到哪裏了,在車上幹些什麼事情。是不是很無聊等等。她在電話裏叫我相信母親的意識完全蘇醒。她甚至叫母親跟我說了幾句話。我問母親是否睡覺了?得到的答案是剛剛醒來。她居然問我這次有沒有領一個媳婦回來。我心裏滑過奇怪的幻覺。我看看身邊這個睡得很熟的女孩子。非常不明白她為何能夠在我的肩頭睡著。或許她早已醒來,正閉著眼睛聽我說話呢。這個電話打得很長。我後來將手機換到另一側。這時我能夠確定夏蓉已經醒了。我甚至拿手輕輕地揪了一下她的鼻子。她笑了一聲,然後抬起頭來看我。我說,“你做我媳婦吧。我媽媽盼我領個媳婦回去。你就答應我吧。”在寂靜而安然的夜裏,所有臨時想到的言辭都脫口而出。夏蓉若有所思地聽我說完。然後她說,“你像個小色狼。”
打完電話,我們都不睡覺了。我握住了她的手,很溫暖的感覺。我說你怎麼就睡著了?好象一點也不害怕我。她羞澀地笑笑。片刻之後,才說道:“你剛才打我主意了嗎?難道你也會非禮我?”說完這個,她肆無忌憚地笑起來。有身邊的旅客被驚醒。“神經病”,她罵了一句,就又睡去了。
“你剛才準備做什麼了?我覺得你心裏肯定想做什麼壞事。老實說,是不是這樣?”
我把頭湊近她的麵龐,“傻丫頭。我想吃了你。”然後我的嘴唇在她的鼻子上吻了一下。做完這個動作,我們都有些吃驚。她轉了一下頭,並用手推了我一下。
“你怎麼說來就來了?討厭。”
我暗自發笑。並且十分奇怪自己的大膽。或許是黑暗的夜色遮蔽了我心底的圖謀。它使一切都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我把她的身子拉了一下。她轉過頭來麵對我。近距離之下,她的美有些失真。我強忍住心中的衝動,並且使自己盡量變得正常一些。我把自己的身子坐直。然後我說:“我想說一個故事給你聽。關於我自己的家庭的。這故事糾結了我十幾年。在這之前我以為已經忘記了它。但現在它重新來到我的麵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懷有好奇心。假如沒有,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