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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雲蔚答得很爽快。

“不知所雲的雲?”

雲蔚被氣樂了:“喂!是彩雲的雲好吧,這麼多好聽的詞你偏挑那個。”

“叫雲什麼?”對方追問。

雲蔚一下子反應過來,懊悔不迭,她橫下心改口說:“雲不是姓,是名字。我姓魏,叫魏雲,都被你氣糊塗了。”

對方笑道:“糊塗到忘了自己姓什麼?你果然是不知所雲,我問的是姓你答的是名,跟洋人學的?名在前姓在後的。”

雲蔚紅著臉,咬牙反問:“那你姓什麼?”

“路。”

“哪個路?走投無路的路?”雲蔚禁不住自己先笑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以牙還牙,得意地看著他。

“對,我叫路致遠,寧靜以致遠的致遠。”

雲蔚長長地“哦”了一聲,暗想這會不會也是個假名字呢,他的真名會不會叫袁之路……

路致遠問道:“所以我是那幾十人之一?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出特別榮幸的樣子?”

雲蔚笑了,覺得這人似乎不像個奸險狡詐的家夥,但她馬上提醒自己是來蒙蔽對方的,切不可被對方的假象所蒙蔽,便說:“榮幸倒不必,我就是感覺很難得。十億人裏麵的幾十人,億分之幾的概率啊,你說是不是太難能可貴了?我做了一張表,把凡能聯係上的和我的號碼就差一位數的人都列在裏麵,手機號、姓名、性別、地區、職業、所在單位等等,都要填上,作為我的作業交上去,最後得多少分就要看我填得全不全、詳細不詳細,結果還沒輪到試你的號碼就有找你的錯打到我的手機上,你說巧不巧?現在前幾項都清楚了,隻差……”雲蔚眼巴巴地看著路致遠,指望他能主動把後兩項信息交代出來。

路致遠很不以為然:“這樣一張表你能統計出什麼?又能分析出什麼?你的調查得不出任何有意義的結論,肯定得不到高分,最多給你一點辛苦分而已。”

“你不會是當老師的吧?怎麼這麼狠毒……”雲蔚也認識到自己的設想過於簡單,看來要和老狐狸先兜一兜圈子,讓他麻痹大意,便笑嘻嘻地問:“哎,有沒有人說你聲音很好聽?”

路致遠麵無表情地反問:“有沒有人說你容貌很好看?”

“有啊,從小到大我爸媽都說我長得很好看。”

“父不嫌女醜,這個不能算。還有沒有別人誇過?”

雲蔚猶豫著說:“還有……就是一些比較親近的……朋友吧。”

“噢,我也一樣,有一些比較親近的朋友說過我聲音好聽。”

這句話立刻把雲蔚弄別扭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別扭,路致遠饒有興致地看著雲蔚的反應。

雲蔚決心把話題拉回來,她真想直接問那些搞錯的短信和電話為何都提到冠馳,可是又生怕路致遠起疑心,便說:“我發現吧,現實中巧合的事特別多,和我號碼隻差一位的人大多數在外地,在北京的才七個,還包括你,夠少的吧,可是這七個人裏麵就有兩個和汽車有關,一個是賣寶來的,在一汽大眾北京公司;另一個是冠馳汽車的女孩兒,好像是法務部的,難怪北京天天堵得跟停車場似的,這麼多人都是搞汽車的,比例也太高了吧。哎,你說這算不算一條有意義的結論呢?”雲蔚一邊說一邊兩眼死死盯著路致遠的臉,生怕錯過一點點蛛絲馬跡,但她很快就失望了,無論聽到“汽車”還是“法務”甚至是“冠馳”,路致遠的眼神和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雲蔚想再換個思路,如果能讓路致遠主動提問,也許能從他的關注點或興趣方向上分析出一些東西,就耐心引導起來:“你的手機號和我的隻差一個數字,和那些人可能也隻差一位,最多差兩位,你不覺得冥冥之中好像都是有關聯的嗎?你就不想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樣的人?也許有誰和你有某種淵源?”

路致遠搖頭:“手機號隻是個隨機的編碼,就像身份證號、信用卡號一樣,很多人和你是同一家移動公司的,很多人和你同一天生日,很多人和你在同一家銀行開戶,這裏麵沒有分別。就連姓名也隻是一個符號,和我同名同姓的人與其他陌生人相比並無特殊之處,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