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越不是東西,我就越愛惜她。”路致遠笑眯眯的。
“你罵誰不是東西?!”雲蔚話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又掉進了套裏,氣惱地把衣服扔到路致遠懷裏。
路致遠從口袋裏掏出一小遝名片,遞到雲蔚麵前說:“你瞪大眼睛仔細看看,這是我早些年的名片,手機號眼不眼熟?”
雲蔚捏住一張兩麵看看,驚奇地說:“噢——這家公司,那你以前不是幹法律的呀?”
“我現在也不是幹法律的。”路致遠想把名片拿回來,雲蔚卻已經把手背到了身後。路致遠說:“現在相信了吧,我開始用這個手機號的時候,你幼兒園還沒畢業呢。”
“你怎麼才來?”雲蔚不理會路致遠的話,反問道。
“這還慢啊?”路致遠誇張地抬起胳膊劃了個大圈,“我找了大半個北京,結果驀然回首……”雲蔚翻了他一眼,路致遠挺認真地說:“我已經找了你大半輩子。”
“假,真假。”雲蔚笑了。
“還是北京好啊,這麼晚了印點名片都能立等可取。”路致遠逗她。雲蔚的眼睛登時立了起來,路致遠忙說,“好啦好啦,以後不敢再跟你開玩笑了。我真搞不懂,你可以原諒我過去騙了你那麼多回,卻唯獨不能接受我原本不是這個手機號,你的想法真奇怪。”
雲蔚笑盈盈地歪下腦袋:“你永遠搞不懂。”
“回去吧,你明天一早還得跟Angela出去跑呢。”
雲蔚蹦到壇沿上,比路致遠高出一小截,張開雙臂說:“抱抱!”
路致遠把短大衣搭在肩頭,騰出兩隻手,臉上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唉,我上一次抱一個人是幾年前來著……”
雲蔚生氣了,把路致遠剛要摟過來的雙手撥開,大聲說:“路致遠,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和你將要做的事你都已經和很多人做過很多次了。”
路致遠說:“你也不是第一次吧?”
“沒錯,所以我沒想要和你比什麼,更不是覺得虧了什麼,我隻是認為我們應該活在當下,不要再提以前的事。”
路致遠點頭:“好,在下記住了。”說著又伸出胳膊。
雲蔚再次把他的手臂擋開,問道:“如果我不提,你是不是就永遠不會主動抱我?”
“永遠?那未免太絕對了,將來的事誰說得清。”路致遠想了想,“不過眼下應該不會。”
“為什麼?因為你不想?”
“不是。”
“那……是覺得好像在占我便宜?”見路致遠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雲蔚很幹脆地說:“那就等什麼時候你不再覺得是占我便宜,咱們再在一起。”
“好。”路致遠立刻答應了。
雲蔚從壇沿上下來,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快步往回走,路致遠跟在後麵,快走到新東安的時候雲蔚忽然停下,扭頭一看路致遠也在兩步開外站住了,卻不跟上來,便說:“你站那麼遠幹嗎?我有話問你。”待路致遠走到近前她又問:“你和你老婆怎麼了?”
路致遠有些不快:“不是剛說好不再提以前的事嗎?”
“我是不想提,可我發現以前的事影響到現在和將來,不提不行。”
路致遠略帶諷刺地說:“看來隻有妥善解決曆史遺留問題,我們才能真正實現關係正常化,才能日日夜夜長期友好下去?”
“嗯!”雲蔚堅定地點下頭。
路致遠沉吟片刻,看著雲蔚的眼睛說:“她騙我。”
“嘁,你還會被人騙?”雲蔚揶揄道,“那肯定是因為你太想騙到她卻沒提防被她騙,對吧?”
“我沒騙過她,我也確實沒提防被她騙。”
“那你怎麼還能發現她騙你?”
“她自己告訴我的。”
“那說明她根本就沒想騙你,不然為什麼還告訴你?”
“因為她被人騙了,再想騙我也騙不下去。”路致遠頓了一下才說,“那男的找她要錢,說要不然就把一切都告訴我,她給不出那麼多,隻好跟我說了。”
雲蔚怔怔地呆了半天:“哦……她也夠倒黴的,偶爾這麼一次還遇上這種人……”
“偶爾?至少有四次還能算是偶爾?!”路致遠惡狠狠地說。
雲蔚嚇得不敢再問,雖然她不明白“四次”究竟指的是跟同一人有過四次還是四次不同的人還是怎麼,但她打定主意以後絕不再提這事,自言自語地說:“難怪隋星也想出國,她說女人一到國外就變得吃香,而在國內永遠是男人吃香。”
“你想出國嗎?”
雲蔚揚臉看著路致遠:“我又沒有走投無路,為什麼要出國?”
“對了,你以後能不能換個方式稱呼我,別老路致遠、路致遠的,讓我想起我的老師。”
“那我叫你什麼?叫你John?還是Mr。Loo?”雲蔚壞笑著問。
“你可以叫我致遠。”
雲蔚做嘔吐狀:“哎呀真受不了,太肉麻了。”
路致遠一聳肩膀:“那我就等著,看你什麼時候開始叫我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