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漣撇了撇嘴,年輕的臉龐上一臉不屑:“什麼不可輕易損毀?我若是不剪指甲,到現在豈不是變成了妖怪?”
“嗬嗬……”邵岩輕輕笑了,道:“那麼就換個說法吧。我喜歡它,所以不要剪短好不好?”說著,手腕輕挽他的長發,因為那冰涼順滑的舒適感覺而愉快地眯起了眼。
依漣一怔,臉頰突然發了燒,一把把頭發拉了回來,粗魯地道:“有……有什麼好喜歡的啊?漂亮頭發的話,你自己不是也有嗎?”有幾縷黑發繞在了邵岩手指上,他這一拉,不小心用力拉斷了,倒得扯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生痛。
邵岩笑了起來,扯了一條毛巾,包住他的頭,輕輕幫他擦幹頭發,柔聲道:“我比較喜歡你的頭發呀……漣…”
依漣的臉更紅了,感受著邵岩的指腹在自己的頭皮上按動著,一陣陣舒適的感覺慢慢傳遍全身。她的嘴角在毛巾下挑了起來,嘴裏卻還在哼哼唧唧地不服輸:“不過是頭發嘛,有什麼好喜歡的?留了這麼長的頭發,可不方便得要命……”
邵岩笑而不言,擦完後,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笑道:“你真可愛!”
依漣這下子連耳根都紅透了,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嚷道:“什麼可愛不可愛的!”
邵岩笑得愈發險惡,陰沉地道:“笑得很開心是不是?”
依漣不知死活地又是一陣大笑:“是啊是啊,看你竟然說我!!”
邵岩輕輕用手耙梳著頭發,鳳目斜挑,睨視著他,卻是一言不發。依漣突然一陣脊背發涼,笑聲頓止。
邵岩的眼睛移開不看他,輕聲笑道:“我好像記得,某人明天還要跟我一起上朝呢?”
依漣這才想起來,惋然一歎,大好的嘲笑機會……為什麼還有把柄在他手上呢?然後,他親親熱熱地貼過去,用手幫他輕梳長發,討好地笑道:“來,讓我來,你自己看不見,容易弄痛自己……”
邵岩移開身子,輕哼兩聲:“我這好笑的樣子,怎敢勞動依漣殿下幫我整理?”
依漣又貼了過去,義正嚴辭地道:“誰說你好笑?誰敢說我帥到沒天理的邵岩好笑?我首先饒不了他!”
邵岩挑著眉看他,看得依漣收回想摟上去的手,訕訕地笑了。突然,他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慘兮兮地望著邵岩,道:“邵岩,我的頭好重哦……”
放羊的孩子不可信,邵岩再度撇過頭不理。可依漣叫得越發淒慘了。邵岩漸漸地也有些擔心,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發燙的樣子,立刻急了起來。他剝下依漣濕透了的衣服,一股腦兒地把他塞進了被窩,惡狠狠地道:“給我好好休息!”然後走到門邊,大聲喚了小廝去熬薑湯祛寒。再度走到床邊時,依漣怯生生地望著他,撒嬌也似的望著他叫道:“邵岩……”
邵岩坐了下來,目光柔和,看著他濕潤的眼睛,輕聲問道:“怎麼,很不舒服嗎?”
依漣連同被子一起貼到了他的身上膩著,低低地道:“是哦……好不舒服…”
邵岩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頭發,輕拍著他的背,低低地“嗯”了一聲。
“醒一醒,喝了薑湯再睡吧!不然容易著涼!”
輕輕的呼喚聲喚醒了並未沉眠的依漣。他睜開眼睛,他吐了口氣,睜開眼睛。耀眼的白光刺入眼瞼,讓他馬上眯起眼,輕輕哼了一聲。
四周寂然無聲,他的聲音蕩出一些餘波,漸漸消失。那熟悉的氣息仍然若即若離,難以捉摸。他愛憐地凝視了她一會,給她蓋了一床毯子。
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有一大堆喜歡的東西,唉,看在美食分上,為一飽口腹之欲,降格做使喚丫頭,她也甘心。很沒誌氣地,依向食物妥協。
拈起一塊晶瑩杏脯,手一遞,送進他好整以暇等在那兒的嘴裏,然後往自己嘴裏扔一顆。啊。超級好吃,甜中帶些微酸,刺激味蕾,傳遞給腦神經,反射回來,令人縮腮擰眉。
邵岩隻是寵溺地笑,全不介意她這等無視三綱五常,可謂忤逆的舉動。待她舒展眉頭,他才緩緩解說。
“府中有太多宮裏派來的眼線,我信不過。”他說到一半,示意我繼續喂他。
她給他一顆蜜棗,也給自己一顆。“除非,有人和他們狼狽為奸、互通有無。”
邵岩嘉許地頜首。“可是,我現在在這京城裏所能信任的官兵,是保護一個人的,不能輕易調動的。”
邵岩的聲音,變得低回無比。
保護一個人?依漣心底某個角落,莫明地抽痛。是邵妃嗎?還是亞彌?含在舌尖的蜜棗,突然,沒那麼甜了,甚至還染上淡淡苦澀。
她知道在官場上必須冷酷絕情。所以他不愛惜自己,我沒話說。可是,他心中有一個人嗬,
他低低一笑,有些自嘲。“我擔心中了聲東擊西之計,一旦將守軍調離,那人會暴露在極度危險中。我不能拿那人性命冒險。”
她驀然產生這樣的體認。這個表麵殘酷的男人,其實也不過是想守護自己最在意的人的尋常男子罷了沒人能得到幸福。唉,這樣一個男人,竟要離開自己豪華氣派的府邸,在未知險途,才能放下沉重身份,稍顯輕鬆顏色。她不忍,也不想,掃他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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