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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青分手之後,柳依紅一個人慌亂地走在大街上。剛才文青要開車送她,她沒有同意,她不想現在就回去,她害怕在這個時候看到齊魯南。

韓同軒還是爆發了,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也許他還會爆發,他的下一個爆發點在哪裏?他會以怎樣的方式爆發?這些都不得而知。

驀地,柳依紅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她讓一個突然湧上腦際的想法駭住了。

假如,假如韓同軒去找齊魯南,那可怎麼辦?他會的,既然他可以去找文青,就可以去找齊魯南。現在看來,他的目的就是要敗壞她,要毀掉她的幸福。柳依紅不敢再往下想了。她像病了一樣扶著牆彎腰站住了,周身虛弱的沒有一絲力氣,眼前竄出一片片的金星。

“阿姨你怎麼了?”一個小朋友上前問她。

柳依紅吃力地抬了抬頭,對小朋友木然地笑了笑,“阿姨沒事的,你去玩吧。”

小朋友跳躍著跑了,柳依紅吃力地站起了身。

不行,她要阻止,阻止韓同軒的破壞!如果他真的是不想讓她過得好,那她幹脆就不打算過了!

想到這裏,她一招手上了出租,直奔韓同軒家。

一陣瘋狂的敲門之後,門開了。

迎著一臉驚愕的韓同軒,柳依紅大步走了進去。

柳依紅一下坐到沙發上,對站在放置著音響的低櫃旁邊的韓同軒說,“你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我要怎麼樣對你重要嗎?”韓同軒說。

柳依紅說,“反正我現在已經結婚了,該殺該刮你看著辦,不要給我玩陰的,到處敗壞我!”

韓同軒說,“我敗壞你了嗎?我說的都是事實。”

柳依紅說,“你以為你那樣說別人就會相信嗎?也不看看自己的份量!”

韓同軒說,“我知道,我是個無名小卒,你是個大詩人!柳大詩人,現在我就告訴你,別人信不信是別人的事,說不說是我的自由!隻要我保證能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別人就無權幹涉!”

“你——”

“我怎麼了?你發現我說過有違事實的話了嗎?如果有,你可以到法院去起訴我!”

“你——”

“你發表的那些東西都是我替你寫的,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難道你對此還有異議嗎?”

“你究竟要怎麼樣?”柳依紅又把話題轉了回來,她的樣子像是完全瘋了。

韓同軒說,“我就是要討個說法!”

“說吧,要多少錢,開個價,我給你!”

韓同軒像是受到了侮辱,“錢?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嗎?你的詩人頭銜也是可以用錢買到的嗎?”

“那你究竟要什麼?”

“我要的就是個說法,我要看看這個世界究竟還有沒有真理!”

柳依紅覺得韓同軒是在胡攪蠻纏,她大聲說,“真理?什麼叫真理,你的那些破詩是我拿槍逼著你硬要署上我的名字發表的嗎?還不是你色迷心竅為了長期霸占我所付出的一點小恩小惠?”

韓同軒的臉氣紫了,“既然你這麼認為,那咱們就沒有什麼可談的了,你就等著吧,實在不行,我將付諸法律手段來解決此事!”

柳依紅更加瘋狂,她氣急敗壞地吼,“隨你的便,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姓韓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恕姑奶奶不再奉陪!”

說完,柳依紅就開門衝了出去,她把防盜門關的山響,整個樓道都在打顫。

看著關上了的房門,韓同軒一下癱坐到了沙發上。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鬧成了這樣。

這些天來,他對柳依紅一直很恨,聽說她獲了獎就更恨,但在這種痛恨之中,他一直盼望著能有奇跡出現,盼望著能和柳依紅見上一麵,和她當麵談談。想不到,她來了,卻把不是全推到了他的頭上,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對不起他,真是無恥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