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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柳依紅電話的時候,文青正開車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柳依紅的聲音很不對勁,虛弱細小,像是正處於某種險鏡裏。文青趕緊把電話打了過去,卻已經沒有人接聽。

文青經過的地方正好距歌劇院不遠,她就掉轉車頭把車開進了歌劇院的院子。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天色暗淡,寒風吹著樹上的枯枝發出吱吱啞啞的響聲。文青在院子裏轉了半天沒見到一個人,就向柳依紅的宿舍奔去。來到門口,見裏麵關著燈,就狠命地敲。

正在水房洗碗的孫麗走過來問文青找誰,文青說找柳依紅,孫麗說柳依紅這兩天沒來上班,想必應該是在家裏。

文青再打柳依紅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她想問問齊魯南,但又沒有他的號碼,想來想去隻得開上車往紫蘆小區奔去。

來到柳依紅的家門口,文青拚命按門鈴,屋子裏亮著燈,但卻沒有任何反應。文青更加堅定了柳依紅出事了的想法,轉身向物業跑去,請求他們幫忙把門打開。

物業幫業主開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文青不是業主,因此也就多了許多麻煩。幾經交涉,物業終於同意幫著開門,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有警方在場。文青隻好打了110,聲稱屋子裏有人煤氣中毒生命垂危急需救助。

約莫十分鍾後,一輛警車開過來停在了門口。

門剛打開,文青一眼就看到了半個身子歪在地上的柳依紅。

她急忙奔了過去。

醫生的診斷讓文青大惑不解。他告訴文青說柳依紅的昏厥是由於低血糖所致,而低血糖又是因為絕食所引起。

絕食?柳依紅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絕食呢?

醫生是在走廊裏對文青說這番話的。他們正說著話的當爾,一個手裏拿著化驗單的護士走了過來。護士把化驗單遞給了醫生,“妊娠實驗陽性。”

醫生看了一眼化驗單,對文青說,“沒什麼,看來就是個懷孕反應,吃不下東西引起的血糖過低,輸點液應該就沒事了。”

原來竟然是懷孕,文青想自己的擔心看來是多餘。

等文青再次來到病房時,柳依紅已經醒了。一看到文青,柳依紅就哭起來。文青走過去,拉著她沒輸液的那隻手說,“哭什麼哭,醫生說了,就是懷孕反應,輸點液就好了。”

柳依紅一怔,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你說什麼?”

文青說,“醫生說你懷孕了,現在的不舒服是懷孕反應,輸點液就好了,怎麼?你該不會說你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

柳依紅恍若做夢,用夢一樣恍惚的語氣問,“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醫生剛才在走廊裏親口對我說的。”文青說。

聽到這個消息,柳依紅並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來,她垂下腦袋,眼睛呆呆地看著輸液管。

文青說,“你和齊魯南不是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嗎?應該高興才是啊?”

柳依紅還是不肯說話。

文青又說,“齊魯南哪?他不知道你生病嗎?你為什麼不聯係他?”

柳依紅不說話,眼淚卻嘩嘩地往外流。

“你們鬧矛盾了?”文青問。

柳依紅突然哭出聲來,“齊魯南要和我離婚!”

文青甚是吃驚,“為什麼?”

柳依紅不回答,隻是哭。

文青猜測柳依紅一定是和齊魯南鬧了矛盾,就勸柳依紅,“兩口子沒有隔夜的仇,等會輸完了液,你就給齊魯南打個電話,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他不樂顛樂顛的馬上跑來才怪?”

柳依紅不哭了,發呆的她心裏想著不知道自己懷孕這件事能不能讓齊魯南回心轉意。

醫生來了,說柳依紅這種情況不需要住院,輸完液就可以回家,注意多吃點東西就好了。

柳依紅讓文青回去,文青不肯,說等她輸完液一起走。

接下來的時間裏文青問柳依紅為什麼和齊魯南鬧矛盾,柳依紅當然沒有說實話,隻是說齊魯南是個小心眼,心胸狹隘。

輸完液已經快九點了,文青把柳依紅送回家。家裏還是空空的,和離開時完全一樣。文青提議柳依紅給齊魯南打個電話,柳依紅拒絕了。柳依紅說齊魯南出差了,人不在市裏,打也是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