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擾我閻王之鬼界?”大轎停在半空中,從大轎之中傳出一陣悶雷般的聲音。
而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芽娘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開始判刑的法官一樣,對著高山一般的大轎平靜而冷漠地說著,:“私設彼岸,罪一。”
芽娘冷漠的聲音在嘈雜的鑼鼓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大轎前血紅色的轎簾從裏麵被掀開,大山一般的閻王從轎中走出,踏在虛空之下如同行走在平地一般。衣著像是溥良在古裝劇中看到的王爺模樣,一臉莊嚴肅穆的表情配上袒露在外的青紫色皮膚顯得格外詭異。隻有閻王走出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踩著了多少青綠色小鬼,綠色的肉沫混著血從閻王的腳下落入到奈河之中,空氣中迷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而發出的聲音更是讓溥良和其他人的頭皮一陣發麻。
芽娘在這個巨大的閻王麵前顯得格外格外的渺小,就像隨時會被碾碎一般。
可溥良卻看到那閻王的雙眼望向芽娘的時候一陣收縮,同受驚了貓的眼睛一般。
芽娘平靜地述說著:“不顧‘生不罪死’,罪二。”
“傳言竟然是真的。”閻王望著芽娘,滿臉的嘲諷神色,不複一開始出現的那副邪漬莊嚴的詭異模樣,說道:“哈!難道隻憑一個連黑瞳的都無法保持的黑瞳小娃娃就想擾我鬼界?!笑話!!”
芽娘仿佛沒聽到,漆黑如墨的瞳孔望著眼前的人形,平靜地繼續判決道:“以生魂代司衛,罪三。”
“沒娘的小娃娃,罪你娘嘞!”閻王一臉厭煩的表情,像要趕走圍著自己嗡嗡打轉的蒼蠅一樣,巨大的手掌朝著芽娘所在的位置拍了過去。
可手掌卻在芽娘的一丈處停滯了下來,仿佛拍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上麵。
“傳說中讓人聞風喪膽的黑瞳便隻有這點能耐?”閻王卻不屑地說道。
“辱沒靈脈,罪四。”芽娘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管一丈前巨大的手掌,繼續說道。
閻王的臉上厭煩之色更重,手掌之上爆出無數個紫情色的古樸字符,字符從手掌之上脫離開來,像麻繩一般將芽娘所在的空間團團地捆住,遠遠望去像一條蠕動的線球。
閻王原本嘲諷厭煩的神情一掃而空,換做一付如釋重負的表情,溥良看到困著芽娘的那個小球如同炸彈一般爆炸了起來,從上而下爆出一條直通天際的細長火柱,平靜地奈河就如同沸水一般洶湧起來。
但是溥良知道芽娘沒有事。
因為他們所在的那艘小竹船四周的水麵,依然風平浪靜。
溥良的耳邊聽到芽娘清麗而悠遠地聲音:“累罪至四,外不細數。在此以彼岸誕生至今唯一的第十靈脈之身份,定刑法為消散於萬千世界之外。”
一道極細極細的的光從火柱之中射出,抵在了閻王的高帽之上,從上往下轉瞬滑落,從溥良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一麵如星空般璀璨的光景跟著轉瞬即逝,閻王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甚至還沒有變換。溥良就聽到一陣極細地咯咯聲,閻王的臉上從上往下出現一道極細的血痕。
閻王有些困惑,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突然會有些潮濕的感覺。可他的手剛收回一半,就發現雙眼之間的視界有些奇怪,赤紅色的血色天空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下落。
閻王此時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想了。
溥良看到閻王大山一般的身體一分為二向兩邊倒去,中間爆出一團黑紫色的巨大血瀑,如同磅礴血雨般下落到奈河之上。
“刑畢。”
溥良聽到芽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