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笑了笑:
“記得商湯打夏桀的時候,是用過妹子做間諜的。本來栗子還想找找相應的資料,然而無效的垃圾信息太多,栗子怎麼找也找不著……隻記得有一種說法好像是,商朝女性地位高的緣故是商朝的妹子為商朝建立做了很大貢獻……找不到哪隻妹子是間諜的原因大約是,妹喜太出名了,而顯然妹喜不應該是間諜的……”
“所以?”程誌有些疑惑。
栗子搖頭:“真正的曆史,其實我們已經看不見了。我們隻能從一些邊角料,來反推那個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了。某種程度上,橙子哥哥經曆的,或許比這些曆史,距離真正的商周,還要近一些呢。”
“怎麼可能?”程誌有些疑惑:“曆史的質量真的有這麼差嗎?”
栗子笑了笑:“至少,真正的史料,並不是那麼輕易地就能讓你看到的——”
說完,栗子背過手,作搖頭晃腦狀,開始背起了文言文:
“文王曰:‘吾欲用兵,誰可伐?密須氏疑於我,可先往伐。’管叔曰:‘不可。其君天下之明君也,伐之不義。’太公望曰:‘臣聞之先王伐枉不伐順;伐險不伐易;伐過不伐不及。’文王曰:‘善。’遂伐密須氏,滅之也。”
“這……”程誌有些吃驚:“這是什麼?”
“提示一下,太公,商周時代,又有幾個文王,幾個太公呢?”
“栗子你說的是……薑子牙?”程誌有些疑惑。
“是啊,這篇文章說的就是他跟文王的故事。”栗子笑了笑:“雖然說,這段話的出處是《說苑》,可信度大約跟《孔子誅少正卯》相仿,然而或許,這也是某種程度上的事實吧,畢竟不如此解釋不來文王為什麼被囚禁了七年——當然啦,就算鍋扣錯了也不冤,反正大約就是文王孫子的孫子的孫子,周恭王,又一次滅了密國。”
“這……”
聽了這個描述,程誌搖了搖頭。
“其實栗子好像還漏掉了一些東西呢,橙子哥哥,你知道,為什麼受德不喜歡膠鬲嗎?”
程誌搖搖頭:“不清楚,不過如果沒記錯,語文書裏麵是有膠鬲這個人的。所謂‘膠鬲舉於魚鹽之市’,可是出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篇目呢。”
栗子笑了笑:
“橙子哥哥,你真的覺得,於魚鹽之市的,可以跟其他幾個一樣,用‘舉’來並列嗎?”
程誌搖頭:“我不清楚,從未想過。”
栗子笑了笑,搖搖頭:“橙子哥哥,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說話之間,栗子便放映起了動畫【
·“我記得,我已然離家三年多了吧”一個將軍看著懷孕待產的妻子,滿麵狐疑。
·“啊——我,嗯——我懷孕也……”那個妻子滿麵痛楚,卻還在淒厲的爭辯:“也三年多了……”
】“無怪乎李靖要砍了哪吒”程誌笑了笑,而栗子卻是滿臉通紅:“栗子放錯篇目了呢——”
說話間,動畫的畫風一轉,變得嚴肅了起來。【
·“臣竊以聞,東海苦而多鹵,鹹而多鹽。若攜天威惶惶,征‘人方’,可得沃土以養萬民,得鹽鹵以興工商。”說話的,是一個肥頭大耳滿麵流油的重臣。
·“善。”王位上的年輕男子,聽到這個消息,興奮地點了點頭。
】“這是……”程誌忽然覺得,王位上這個男子有些麵熟,而畫麵飛速閃爍,轉眼間,那對話的二人便憑空年長了幾歲【
·“鬲,予告汝,訓汝猷,黜乃心,無以私利劉我民。”說話的,是那個曾經說了“善”字的,已經不再年輕的王:“古我先王……”
】畫麵,至此戛然而止。
而程誌,忽然意識到,這就是一切終結的開始。
如果,如果當年商朝沒有幾次東征人方,空耗國力,或許商朝的軍隊,就能抵擋得住西邊的進攻
——甚至或許西邊壓根便不會叛亂。
新上任的受德,被膠鬲利誘一番,自然中計,等反應過來,一切都太遲了。
程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