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隨同他的朋友——臨邛縣縣令劉吉，來到富豪卓王孫家做客。酒席宴上，賓主們紛紛為司馬相如瀟灑的風度和高雅的談吐而傾倒。他的朋友劉吉為此十分得意，便提議請司馬相如彈琴賦詩。卓王孫的女兒卓文君年輕貌美，新寡獨居，聽到琴聲，隔簾窺望，對相如產生了愛慕之情。相如對卓文君也早有耳聞，偷眼依稀看見這位風姿綽約的女子，此刻正亭亭玉立在簾幕的後麵聆聽他的琴聲。於是司馬相如即興作了一首《鳳求凰》唱了起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有一豔女在此堂，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由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卓文君十分聰明，知道司馬相如是在用《鳳求凰》這首歌向她傾訴愛情。於是在一個月白風清的夜晚，卓文君毅然與司馬相如私奔，隨同他離開臨邛，到了成都。夫妻二人開起了一個小酒店，文君當壚賣酒，過著清貧恬淡的生活。
後來相如在朝廷做了官，文君已年老色衰，相如欲聘茂陵女為妾。文君作《白頭吟》詩寄相如：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司馬相如讀後頗為感動，便取消另求新歡的打算，與文君和好如初了。
簡評：
這首詩未必是漢代的才女卓文君所作，也有可能是後人杜撰。據傳說，司馬相如發跡後，漸漸耽於逸樂、日日周旋在脂粉堆裏，直至欲納茂陵女子為妾。卓文君忍無可忍，因之作了這首《白頭吟》，呈遞相如。這是一首漢樂府民歌，它巧妙地通過抒情主人公的言行，塑造了一個個性爽朗、感情強烈的女性形象。既真實的刻畫了女主人公心灰意冷、思慮萬千的神情，同時也顯示了她思想的冷靜和周密。並且將女子少有的決絕之美，毫無顧忌地從她的身體內迸發出來。這種美為世所稀。自她之後，女子的決絕竟也成了一種壯烈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