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故事有許多種講法。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在心裏也在琢磨著這些。其實我所說出的故事隻是無數可能中的一種。我自己通常喜歡把所有未知的當作已知。所以,直到我七十歲、八十歲時的情形我都可以在這裏說出來。我不相信你會反對這個。
我不願意告訴你我差一點就瘋了。一個類瘋人說出來的話沒幾個人會信。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這種敘述繼續下去。我隻是一個勁地幻想奇跡來著。
愛情顯然是個折磨人的玩意兒。
“人沒有愛情就會有一種漂浮感,像秋水上的葉子。有了愛情又會被它深深地壓迫著,喘不過氣來。”那寫出了很好的小說的張煒這樣說來著。
我到最後就是那種感覺。事實上直到這時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種幻覺籠罩了。真是那種叫瘋迷的病。我在自己的心底徹底丟掉了那個叫楊晨的男人。這是我和許曉晴認識以後的第八個月。她在離開T城後來信告訴我她在重新找男朋友來著,並且似乎有眉目了。她想使我盡快地從一廂情願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這樣子我們都可能心裏好受些。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守著曾經的情感不放。那樣我會心裏愧疚一輩子。”
許曉晴的話使我充滿了悲愁。我在心裏不知想過多少次的前景被她的拒絕徹底堵死了。她本來想幫我的大忙。她建議我盡快再找一個比她更合適的,使自己過那種正常人的生活。
我在遲疑地接過那份信時已經是在我的生日前後。當晚我同幾個朋友一同喝酒了,經過一宿深睡後我就變成了那種樣子。我的朋友們說,這個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