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
我在走進那個租住的家時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生疏感。
有許多人看見了那一天裏發生的情形。根據她們的描述，我分辨不出來的這個人是誰。
我一直想著這個人應該與我的生活息息相關。但事實上我可能錯了。他們說，這個人隻是來這兒待了一陣子就走了。她向門房的老人問過我的名字。老人說我已經好多天沒看見這個人了。
她失望的表情使這個好奇的老人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在向我複述時隻說這姑娘長得很漂亮，是你的女朋友吧？
她看起來像個南方人。口音聽起來很陌生。我同她說了幾句話她就不說了。我指給她看你住的那間房的那個窗口。她說，他一直是一個人住嗎？我說我還真說不來這個。
她走的時候一路哭著。她那麼個女孩子那樣哭讓別人都以為她是在這兒受到了欺負。我想這多不好。我追出去。想勸勸這孩子。她說，沒事。我看見她衝我笑了一下。
這孩子同你有什麼關係嗎？
我在打開房門時還憧憬著能有什麼事情發生。沒有。除了房間裏散亂依舊，還有一些灰塵彌漫在屋子裏。
這間房子的對麵有一個窗口，掛著非常漂亮的落地式粉紅窗簾。那個窗子不大。除了星期天，一般都不會拉開。從來不知道那裏住了什麼人。
這一天我剛站在陽台上時就看見那兒站了一個人。可以看出是一個玲瓏的曲線輪廓。粉紅色窗簾還在。隻是被拉開了，露出那間屋子的曖昧幽深。
因為光線不錯，除了樓房外觀顯得暗淡影響了視覺效果外，整體情形還算不錯。我想，她大概是新搬來的。
我那天上午在陽台上站了很久，這中間她朝這邊看了幾眼。頭一次她看得仔細，直到似乎確認了一件事情後她才離開。然後她就一件一件地往那個陽台上晾剛洗過的衣服。
過後的幾天我們都處在對方的觀望中。我相信我們彼此已經了解了對方的生活規律。她不像有男朋友的樣子。第一，從來沒有見過有男人出現在她的屋子裏。第二，幾乎每晚夜間八點，那間屋子的燈就亮了。這時我往陽台上一站，就會看見她從屋子裏款款地出來。我慢慢地確認，她是我所見過的一個人。隻是我一直確定不了，我們是什麼時候見過的，我仿佛已經有許多日子不同女孩子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