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深夜裏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她幾乎剛說了一個字就知道是誰了。她在那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說，你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女人。
她說，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不敢見你了。
我從戒毒所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你不在深圳了。我想一死了之算了。可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心。
從你的生活看出你幾乎是一個收斂的人。可你為什麼不可以過來看看我？
這樣的對話以後又進行了幾次。都是她在說。我在聽。
有一次還說她剛剛同一個男人做完愛。我把我的故事講給他聽。他抽完煙就離開了。他床上工夫還行。隻是近於病態。我想他是禁欲過度。你現在會不會也這樣？這可一點都不好。
她沒有問我是否結過婚，有沒有孩子，家裏是個什麼情況——父母、兄弟、姐妹？她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敘述。
我出來後騙了一個男人的錢。也就是一個星期的事。你想我的工夫是不是很高明？現在我知道那個男人還在找我。不過不要緊。我還不算太過分。你知道他是誰嗎？打死你也想不出來。
就是欺負了我媽的那個畜生。我是被他騙到深圳的。現在，我終於報了仇了。
好一陣沉默。我想問他她是不是恨我。假如恨我願意接受她的懲罰。
我知道你一直為過去的事情負疚在心。不過我還真打算報複你。你不是沒說什麼就走了嗎？你知道你走了一個月後就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我是在我媽自殺的第二天被他強奸的。那時我最恨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我想同你做一次愛再殺你。可我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下得了手。你告訴我，假如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原來恨所有的人。好象沒有真正愛過一次。
我原以為你可以使我找到那種感覺。可你讓我徹底失望了。你是不是該對我作出賠償？
你的背上有一顆好大的痣。
你肯定還喜歡咬人嘴唇。我現在想要你。
§§第十四章 時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