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璿讓柳石去地窖裏給她搬顆大白菜過來,柳石滿臉的不樂意,讓她又哄又勸了半天,才臭著張臉出去了。
胡璿有些好笑,全家人都在忙活,也就他還能麵不改色的賴在廚房躲閑。
村子裏鞭炮聲此起彼伏,柳家一家子圍坐在堂屋吃年夜飯,每個菜都是用大盤子裝著,一盤白斬雞,一盤紅燒雞塊,臘腸蒸雞蛋,酸菜燉豬肉粉條,再加一大鍋的得莫利燉魚,配上幾道清炒的蔬菜,桌子上的菜式還挺豐富。
胡璿小口啃著柳石夾給她的雞翅膀,說實話,做完這一大桌菜她就已經飽了。胡璿挑了兩塊燉魚裏的五花肉吃完,又吃了幾口白菜就放下了筷子。
“怎麼不吃了?”柳石奇怪道。
胡璿搖搖頭,“已經飽了。”
於氏在對麵尖聲道,“弟妹不會是在廚房已經吃過了吧!”
胡璿都懶得理她,大過年的都不消停。
柳石狠瞪了於氏一眼,才又勸胡璿,“再吃一點吧,晚上還得守歲呢。”
胡璿也知道等會肯定會餓,畢竟現在才下午四點左右,可她真的沒有什麼胃口了,“我等著吃晚上的餃子。”
虎子聽到了,忙在一旁喊著他也要吃餃子。
柳石皺眉,餃子得半夜才煮,哪能餓半宿。想了想,他拿起一個空碗,就往裏麵夾菜,然後又裝了一個饅頭,才把碗遞給胡璿,“等會餓了再吃。”
胡璿不由得笑起來,這個小男人,體貼起來都快把她的心給融化了。
於氏的眼神像尖刀一樣刺過來,可惜兩人都沒有搭理她。
陳婆子輕咳了下想要說什麼,柳老頭搖搖頭把她給攔住了。
柳石才不管別人怎麼想,這一大桌菜可是胡璿辛辛苦苦煮的,哪有到最後她卻吃不上的道理。
飯桌上其他人小心思亂轉,各自打著眉眼官司,兩個當事人卻依然我行我素,不受一點影響。
大年初一剛吃完午飯,柳石就牽著胡璿的手出門了,因為起得晚了,兩人決定還是等到初二再回娘家,閑著沒事,柳石就領著胡璿在村子周圍四處走走。
胡璿雖然在村子裏住了半年了,但對下方村卻並不熟悉。她隻到村西的地頭去送過飯,平日去鎮上也是從村子南麵走,村子東麵和北麵她都還沒有來過。
柳石帶著她繞著村子走了一圈,把周圍的環境指給她看,村子東麵是上方村,再過去就是青峽山,前兩天下的雪還沒有化,山上一片銀裝素裹。村北則有一條河流,“這條是交河的支流,附近幾個村子的莊稼灌溉全靠這條河。”柳石指著遠處,“十幾裏外那就是交河,不過河對岸就不是鬆原縣的地界了。”
“我曾聽過一句詩叫黃昏飲馬傍交河,不知道是不是就指這條河?”胡璿是真的挺好奇,如果這條交河就是古詩裏的那條,這就說明兩個世界還是有交集的。
柳石拍拍她的額頭,“想的真多!”
胡璿鬱悶了,守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不能訴說真的好心塞,“這河裏有魚嗎?”
“肯定有啊!不過河水已經結冰了,你要想抓魚得先把冰鑿開。”
“不抓。”胡璿沒好氣道,“我就是納悶明明臨著河,家裏為什麼不抓魚吃。”喝魚湯怎麼都比喝粥強吧?
“切,你以為抓條魚就那麼容易啊?除了專門打漁的,誰有那閑工夫折騰這個,有時候忙活一天都不一定能抓住一條。”柳石繼續道,“再說了一條魚才值幾文錢,真想吃就直接買唄!”
“你來抓過?”
“嗯呐!”柳石點點頭。
胡璿明白了,這就是個有閑工夫瞎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