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喧嘩與騷動》的“悲劇”內涵
作為一部使威廉·福克納榮膺諾貝爾文學獎殊榮的作品,長篇小說《喧嘩與騷動》絕不僅僅是為了展現個體生命的悲劇以及現實社會的苦難而已。作者在這部小說中寄予了更為深刻、更為豐富的內涵,需要我們進一步挖掘、整理。通過上文的分析,我們了解到作者是將這部小說與美國南方社會的曆史變遷緊密聯係在一起的。似乎作者講述的故事應該是真實、可信的曆史,但事實上當讀者打開小說的第一頁就會發現全然不是如此:“一個傻子講的故事,故事裏充滿了喧嘩和騷動,毫無意義。”[4]
作者在小說的開篇就告訴讀者,這是一個傻子講的故事。既然是傻子所講,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可靠性、邏輯性在瞬間被徹底摧毀,於是作者通過這樣的方式斬斷了小說文本與現實社會之間的聯係。讓讀者感受到了作者內心深處的絕望,在一片虛無的世界中,人與人之家的親情、溫暖徹底被摧毀。正是因為資本主義社會所宣揚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成為作者拋棄的對象,才使得這部作品的情感內涵更為真實、自然。當讀者試圖從小說了解到這部作品的價值指向時,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一種臆測而已。
小說《喧嘩與騷動》講述的是康普生家族從曾經的榮耀到現實的頹廢、墮落,這一點正是小說“悲劇”內涵的直接寫照。對於小說中的人物而言,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在現實生活中卻再也無法找到。對比之下,小說以康普生家族成員的人生“悲劇”為載體表現的是特定階層對失去歲月的緬懷和追憶,尤其是小說中的昆丁直接體現了作者的這一情感。在現實生活中,昆丁的人生經曆無疑是充滿痛苦和悲劇的,他總是回憶自己曾經的童年生活。在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代,所有的快樂、美好都是屬於自己的。在那個時候,昆丁不僅可以感受到生活的幸福,更為重要的是他的心靈世界沒有受到汙染。
在現實的痛苦中,昆丁無法在自己的美好記憶與現實生活之間找尋到鏈接點。對於昆丁而言,現實社會中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存在,無法令他獲得任何形式、任何層麵的滿足。當昆丁最終選擇自殺時,不僅是他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毫無希望,更是對整個社會的徹底否定。因此,當讀者沉浸在痛恨“惡人”傑生的亢奮、凱蒂母女的悲痛時,這僅僅是作者為表現“悲劇”主題所作的鋪墊而已。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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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肖明翰.威廉·福克納[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134.
[3] 王寧.呼喊愛的缺失,情感的匱乏[J].價值工程,2010(04).
[4] [美]威廉·福克納.喧嘩與騷動[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4:1.
[作者簡介]
李瑛(1981—),女,湖北襄陽人,研究生,平頂山學院公共外語教學部講師,研究方向為文學、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