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吧,摩西》中,另外一位“他者”同樣需要特別加以重視,他就是小說第三章的主要人物。在第三章中,所有人物和故事情節同麥卡斯林家族這一小說的主人公毫無關係。但是福克納為什麼要寫這個看似毫無必要的人物和故事呢?福克納在書中給出的答案是:“大黑傻子和妻子租的是愛德蒙茲的房子。”這顯然不能夠充分說明問題,不能夠讓人信服。通過對這章文本的細細品讀,我們有必要對黑人賴德這一人物形象加以特別的關注。他是一個具有悲劇色彩的人物,他失去了妻子,悲痛萬分,卻無法大聲哀嚎,無法傾訴給他人,無法做出一些發泄的行為。最後,他莫名其妙地將白人賭頭殺死了,隨後進了監獄,在監獄中他神經錯亂了,變得極端瘋狂,破壞力極強。至此,賴德實際上已經進入了“瘋癲”狀態。當“瘋癲”這一抽象的觀念被形象化具體化之後,就變得容易理解和具有了特定的意義,這種意義就是一種特定的瘋癲的實踐意義,是“瘋癲”這一抽象概念所獲得的主體意義。因為受到各種複雜因素的影響,黑人同白人的社會價值觀的偏差越來越大,受到的壓迫和歧視也越發嚴重。賴德的瘋狂舉動就是一個精神分裂者的行為,而且是帶有後現代性表征的。黑人賴德和白人艾薩克在某種意義上是相同的,他們都是被遺棄、被邊緣化的他者,他們的都深受白人社會的壓迫。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作品對種族主義進行了分析和揭露,這也同樣證明了福克納在用後現代主義的精神反思和批判現代社會。
福克納創作觀中的虛無精神同後現代主義是相通的,在小說的第五章對此進行了闡述和表現。第五章《熊》的第一、二、三、五節可以稱得上是現代主義敘述的典型代表,對一個理想世界進行了有序的展現,在這個完美的世界中,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一切都平靜恒久。但是,在第五章第四節的描寫卻非常晦澀難懂,陰暗異常,就像熱帶森林盤根錯節的藤蔓糾纏攀連,讓讀者感到愕然。
三、結語
通過對《去吧,摩西》的閱讀,我們能夠發現小說由七篇故事構成,從表麵上看,小說的結構不如其他長篇小說那樣緊密,故事情節也似乎缺乏緊密聯係。但是如果從“對立與統一”這一在小說中始終存在的關係來看,就會發現,七個故事的排列並非毫無順序可言,也並非毫無聯係,而是呈現出“故事組合”的模式。本文論述至此,我們得出了一個較為明晰的結論:福克納的譬喻是對他同後現代主義矛盾關係形象性的說明和解釋。而如果在後現代語境中對福克納和後現代主義之中的矛盾關係進行考慮,那麼二者的關係就會變得張弛有度,就可以進行多重闡釋,就擁有了多重的意義。這是因為後現代主義的實質就是可以進行多重闡釋的思維方式,而這會無限的蔓延闡釋空間,使小說獲得強盛的生命力,並具有巨大的文學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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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賀玲(1964—),女,河南鄭州人,碩士研究生,鄭州旅遊職業學院外語係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應用語言學及跨文化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