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語言與主題的結合
語言暗示是解決觀眾視角和作品主題的一種矛盾需要。語言暗示的方法有很多種,但是歸根結底都會讓讀者產生疑問,進而引發他們的思考。在進行創作的時候,現代主義作家會考慮到讀者的參與性,因此會通過這種語言暗示來讓讀者對作品進行思考。對於暗示,我們日常生活中有名字暗示、話中有話、用某一件物體來暗示一種意思等。在《夕陽》中,作者所采用的語言暗示是一種較為新穎的方法——“陌生化”。這一方法也被稱為“間離效果”或者“陌生化效果”,源自德國史詩的創作人布萊希特。在布萊希特的喜劇理論中,“陌生化”便是讓演員在觀眾麵前顯得很陌生,完全感覺到一種意外。簡而言之,“陌生化”就是讓觀眾感到可疑且奇怪,進而引發他們的思考。
在小說《夕陽》中,我們將布萊希特中所描述的“演員”變為“人物”,把“觀眾”變為“讀者”,把主動變為被動,於是便有了作者精心編排的“陌生化”的距離感效果驗證。如小說中,在描述南茜被斯托費引誘這一事件時,有這樣一句話,“黑鬼若吸飽了可卡因,他們將不再是黑鬼”。此時讀者心中就會產生疑問:原來的黑鬼是什麼?不再是黑鬼又是什麼?經過獨自思考,讀者就會了解到貧困中的黑人為什們要吸毒,從而了解到在早期黑人吸毒的社會曆史原因。他們為了擺脫這種受人欺辱的、惶恐不安的貧困局麵,他們希望通過吸毒來產生幻覺,讓自己也變成有錢的白人富翁,通過這種幻覺來讓他們獲得短期的精神解脫。這種暗示便將小說的鋒芒直指當時的種族歧視。在白人眼中,他們隻能看到這種表麵現象——黑人吸毒以後的異常表現,而讀者卻更能體會到黑人的這種痛苦,他們希望改變現實的期望,但卻無能為力,吸毒隻是一種他們飲鴆止渴的行為而已。
在小說中,南茜所生活的世界是無人問津的,她得不到別人的理解和同情,甚至在很多次危急時刻,她很絕望地喊道:“我不想做黑鬼,可是我出生是黑鬼,並不是我的錯。”在小說的結尾,作者如此寫道:“父親啊,以後誰來給我們洗衣服?”當讀到這些時,讀者對小說的主題便一目了然,深刻體會到種族歧視對人們的侵害。小說沒有安排故事結局,作者是在向讀者說明,南茜的窘境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種族歧視並不是很容易被解決的事情。作者福克納通過深邃的思想向我們展現了整個美國社會的景象,對於處於苦難中的人們,他表現出無比的同情,並用自己的人道主義為他們呼籲。在福克納的筆下,很多小說人物都是生活的失敗者,他們無法改變生活現狀,他們在向世界宣布,他們需要對世界進行改變。
三、首尾與主題的呼應
在小說《夕陽》的開始,文章的敘述者是三個白人小孩中的一個,但是他是以成年人的身份出現的。從敘述的語氣來看,是從第三人稱的角度講述傑佛遜城的物質文明和進步的。敘述者的語氣是冷峻的,他並沒有將傑佛遜城說成是自己的故鄉。這樣的選詞體現出了作者對這種文明變化的愛恨交織的情感。他用“鬼似的”“腫脹的”和“沒有血色的”來形容路邊的燈泡,用“令人討厭的喇叭聲”“鬼似的逃跑”來形容街道上穿行的汽車。敘述者在肯定這種城市物質文明進步的同時,也發出這樣的微詞,為了栽電線杆子,有越來越多的遮陰樹,如楓樹、橡樹等被砍掉。從這樣的描述可以看出,作者認為家鄉的物質文明進步帶來的不全是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