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肚子好餓啊”辰訣說完後突然摸著肚子撇撇嘴。
“切”我好笑地看著他,這個樣子還蠻可愛的嘛,要不是平常那副臭屁的樣子可能會更可愛也說不定“你不會沒吃早飯吧”
“拜托,我剛醒好不好。而且貌似……”他尷尬地停頓了一下“我昨天晚飯也沒吃”
“我就知道,還好我早有準備”我起身到客廳,拎來了剛才的袋子“你要好好感謝我媽,大清早的叫我拎這麼袋東西來”想想就生氣,明明我隻說到辰訣家去一下,老媽那個家夥就硬是要我把這袋重得要死的東西帶過來。到底誰才是她的小孩啊……
“哎呀,阿姨真是對我太好了!”辰訣立刻就兩眼放光笑得沒心沒肺的。我忍不住抱怨了“也不看看是誰送來的”
“恩恩,筱筱你也很好啊”
“死開點”我拿起一本書往他頭上一拍“別一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樣子,白癡死了”某種程度上說辰訣這個人還是有點吊兒郎當又沒心沒肺的。一般不會在某一個細節上糾結,比如說道歉啊,感謝啊之類的。大部分男生那種似乎頑固到病態的高傲和架子,永遠拉不下臉來正麵地道歉道謝,他似乎都沒有。
我跑到窗邊拉開窗簾,陽光突然間全部闖進房間裏,窗口的高大水杉樹投下濃濃鬱鬱的綠色影子,在木質地板上印照出一副美麗的抽象畫。辰訣揉了揉被陽光刺痛的眼角,不滿地跑過來迅速拉起了窗簾。
“你這個人啊……為什麼討厭陽光呢?”我再一次無奈地說
“你知道的”辰訣黑色的瞳孔裏突然泛起一陣光澤,仿佛深不見底的黑色湖泊一樣的瞳仁裏不可思議地夾雜著些許的寂寞。是啊,我知道的,從頭到尾我都是知道的。從小一個人適應了黑暗的辰訣,就像黑夜裏孤獨地燃燒著的蠟燭,執著地照亮著身邊僅僅一立方分米的地方。突然照進來的陽光,自然會本能地去反抗的。
“對了”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扯開了話題“剛才在來的路上,你才我看到了什麼?”辰訣抬起頭看了看我,然後茫然地搖了搖頭,我緊接著說“我看到了一個跟我長得不能再像的女孩子誒!”
“你沒睡醒吧!”辰訣顯然不想醒我說的話“世界上長得像的人不是說沒有,但也不可能就在你生活的這麼狹小的範圍裏出現吧……可能性幾乎為零啊”
“你別不信啊,我說真的!”被他這麼一嘲笑,我幾乎固執地想要讓他相信“真的呀,像得不得了!騙你我不姓楊!”
辰訣擺了擺手,走出了書房間“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還是管好你的暑假作業吧!快要開學了哦”
“啊!該死,你別老提醒我啊”說道開學什麼的,果然是令我最不爽的事情之一。我賭氣地用盡力氣拉開辰訣家書房的窗簾,讓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來。顯然,我這種類似報複的行為非常的幼稚,幼稚到辰訣直接無視了我。準備拉上窗簾的我,往窗外一撇,這一瞥,徹底讓我失去了判斷力——
窗外的樹蔭下麵,清晨的那個少女。她紮著兩根麻花辮。朝二樓窗戶邊的我望著,她的眼神與其說是空洞,不如說是死氣沉沉。她就這麼直直地看著我。明明從她那裏應該是看不見處在暗處的我。但她卻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似的,那麼靜靜地,佇立在那兒,看向我。
盛夏的氣息不知不覺蔓延在每一寸的空氣裏。綠蔭斑駁著陽光。在這個盛夏,綻放著兩朵——雙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