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鐵蝴蝶”——伊梅爾達1
點評:
伊梅爾達出身官宦豪門,但她出生不久,家族衰敗、豪門敗落。學生時代伊梅爾達,悅耳的歌喉和驚人美貌使她19歲成為塔克洛班市的“玫瑰花”。與議員馬科斯相識,並閃電式舉行婚禮,此後便竭力洗身於上流社會,助馬科斯一臂之力。馬科斯獲得總統大權,伊梅爾達這朵“玫瑰花”終於紅遍菲律賓,成了第一夫人。她積極幹預政事,私飽中囊,虛報帳目,瞞天過誨,她又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也成了菲律賓“禍根”。她不僅熱衷銅臭,政治上又野心勃勃。豪奢的生活,極權的政治,終於使菲律賓人民覺醒,馬科斯大選敗北,鐵蝴蝶也隨其逃亡國外。
豪門的衰敗
1929年6月2日淩晨,伊梅爾達·雷梅迪奧斯·維斯坦森·羅穆亞爾德斯降臨了人世。當時,羅氏家族不但在經濟b日益發達,在政治上也聲望大振,顯赫一時。
小伊梅爾達在幸福中度過了自己的童年,然而,就在她的童年剛剛度過,不幸便降臨到她的頭上。
1938年4月5日晚上,母親雷梅迪奧斯坐臥不安,她象往常一樣出去散步,可埃斯特雷麗妞發現,雷梅迪奧斯的舉止表現很有些古怪。
回到車庫不到1小時,雷梅迪奧斯就渾身發抖,在床L翻滾起來。埃斯特雷麗娜用手一試,發現她周身滾燙。她趕忙喊來維森特·奧雷斯蒂斯,將雷梅迪奧斯送進了街道對麵的辛吉尼診療所。1938年4月8日,雷梅迪奧斯在被送到診療所不到24小時就因肺炎病故。
伊梅爾達和親友們一起走向母親的墓地時還不滿9周歲,她的人生的第一階段籠罩在父母不幸婚姻的無盡的痛苦中。盡管雷梅迪奧斯為使伊梅爾達能在當時的條件下正常成長而操心勞累,可讓她花心血最多的卻是同丈夫前妻的孩子們以及後來同丈夫本人的對抗,她在孩子們身上花的心血隻能算是第二位。伊梅爾達世界觀的形成不能不受到這一時期她母親的影響,一個傷心的孩子在痛苦的母親和生疏的父親之間尋找自己的位置Q
雷梅迪奧斯的死使維森特·奧雷斯蒂斯不得不麵臨這樣一種現實——城市和激烈的競爭都同他毫不相幹。差不多在雷梅迪奧斯死後的第7個月,也就是1938年11月,索拉諾將軍鎮的房子被拍賣了,人們開始戲弄腰纏萬貫的羅穆亞爾德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將他家的全部財產免於抵押的買主竟然是雷梅迪奧斯的好友裏卡福特。雷梅迪奧斯生前曾從他那裏得到過很多安慰。這次交易中的賣主是維森特·奧雷斯蒂斯·羅穆亞爾德斯,因為他手裏掌握了一半的財產權,其餘部分歸他第一次結婚留下的孩子們所有,每人各分一份。他把家裏所有的家具擺設,除了一張長條紫檀木桌子外,全都賣掉了,就連那輛汽車最後也被汽車商們拖走了。
在瀕臨破產之際,維森特·奧雷斯蒂斯把他的全家搬遷到了萊特,這一舉動決定了他的家庭在整個家族中的地位,從此他的家成了馬尼拉的羅穆亞爾德斯富有家族的窮親戚。家庭地位的改變在伊梅爾達的成長過程中起了關鍵作用,使她的誌向和抱負更加堅定了。
奧雷斯蒂斯的生活追求是過一種半隱居生活,一邊在萊特監護羅穆亞爾德新家族的財產,一邊依靠椰子林場的收人度日。椰子種植的前景並不樂觀。不論羅家在萊特的資產有多麼雄厚,種植椰子並不能保證每年能獲得大筆收人,因為上地的年產量會受到季候風和台風的影響,這一點是人們都能想象得到的。
他們重返萊特後哇一值得慶幸的事是他們住進了諾韋爾托在格蘭卡皮坦的那座優雅別致的房子裏,但是這種安逸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多久。在以後的Ic年裏,奧雷斯蒂斯的家裏常常發生財政危機,他們被迫不停地搬家,最後終於在座落在卡萊雷亞爾的闊恩塞特的一間茅屋裏定居下來,結束了那種浪跡天涯的生活。正是在這個破爛不堪的地方,伊梅爾達由索拉諾將軍鎮大街上的一個滿心憂傷的孩童成長為塔克洛班的玫瑰花。
在塔克洛班居住過的街坊們每當談論起伊梅爾達同他們在一起度過的童年時總是感到特別自豪。有一位經曆過兩次世界大戰、相繼有幾個妻子故去的木匠激動地回憶悅:“那時的伊梅爾達樣子有多怪啊!她穿的肯定是她母親的衣服,因為它一直拖到腳麵,看上去大4、5個號,她穿著實在太不合作了。她是個非常快樂的小姑娘,總喜歡把頭發弄得亂蓬蓬的,在大街上跑來跑去,在烈日炎炎之下長時間地玩耍遊戲,兩頰曬得唯紅。她爬石榴樹,玩男孩子的遊戲,精力特別旺盛,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她上學和放學回家時走路的樣子十分可笑。她同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們截然不同,她們從不與我們大家來往。她真是個好孩子,善於交朋友,樣子也十分和藹可親。”這位木匠還目睹了她成為第一夫人後身著華麗的服裝,佩戴五彩繽紛的珠寶首飾,身後尾隨一批保安人員,在闊佬和權貴們的陪同下對萊特進行訪問時的情景。他說他情不自禁地把以前的她和這時的她做了一番比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她實現了自己的美夢。從貧民變成了工子。當她穿過萊特城時,就連她的車輪發出的響聲也讓他高興了好一陣子。
小時候,伊梅爾達去上學時總要經過這個木匠的家門日,她去的那所學校是由本尼迪克塔茵姐妹倆開辦的一所修女學校。學校的木製建築物已經破舊不堪,至今還保留著原來的西班牙風格,那兒離她家差不多有4個街區那麼遠。伊梅爾達在這所學校讀書時還是個不引人注目的學生,她給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她那副銀鈴般的金嗓子。她經常應邀為人們表演獨唱,但是同那些精明強幹、生性活潑的好學生們比起來,她被認為是個不懂得社交的女孩子。
當時伊梅爾達全家住在一個臨時搭成的搖搖欲墜的木屋裏,這種房子同卡萊雷亞爾的大多數街坊們的房子一樣,缺乏最起碼的舒適感,伊梅爾達經常拿她們家那簡陋的廁所和用作洗澡間的破棚子取樂。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軍在萊特登陸以後,奧雷斯蒂斯經常領著伊梅爾達去軍營討些沒用的材料用來修繕他們的破房子D膠合板被用來夾成隔牆,馬口鐵被用來搭成一個新的屋頂,踏腳墊當成了廚房的地板。經過修繕後的房子給他們全家帶來了某種安慰,應當說,他們的要求並不高。
伊梅爾達常常談起她們的貧困,但這話隻有對最親近的親友們才肯講。她比比劃劃地說,當她看到鄰居們吃早飯往麵包上塗人造黃油時總是饞得直流口水,而她家吃的早皈卻隻有一種當地人常吃的卷餅和黑咖啡,若是誰起來晚了,就會連卷餅也吃不上。家裏對吃的東西分配嚴格,不論哪十孩子,要想多要點吃的,總會受到大人們這樣的訓斥:‘隻有幹活的人才能食肉。’她記得父親從前常用一個竹簡積攢零錢,這樣在聖誕節到來之前才能夠買得起一根火腿。“如果我們的飯桌上有了一片火腿,我們簡直是在參加宴會。’
在學校,伊梅爾達也要麵對家庭貧困這一難以啟齒的現實。地總是那些因遲交學費而向學校道歉的學生中的一員。她們學校的登記注冊欄設在學校的中央廳廊裏,學校每個學期末都要把沒有按期繳納學費的學生的名單張貼公布出來,這在當時似乎是一種慣例,伊梅爾達經常是榜上有名。有一次,她的妹妹阿莉塔將近有一個星期沒有去學校上課,於是一位修女便決定到她家去看個究竟。“一打開門,我就感覺到我們雙方都很尷尬。羅穆亞爾德斯和他的女兒們竟居住在這等淒慘荒涼的地方,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伊梅爾達沒有把我讓進屋裏,我隻好在門口站著。’後來這位修女回憶道。
此次家訪後,這位修女終於解開了伊梅爾達為什麼總是不參加與金錢有關的各項活動以及她為什麼一向極力回避與那些經濟條件比她闊綽的學生在一起這個謎。伊梅爾達在塔克洛班時的生活同全國各地幾百萬菲律賓兒童的生活處境相同,她雖貧困,但因受到了一十木匠的鼓舞,生活得還算快樂。她見到修女時總是感到羞怯不堪,原因在於她是一個小羅穆亞爾德斯。這個名字既是個好招牌又讓她感到難堪。城裏那些專門愛探聽別人秘密的人對住在卡萊雷亞爾的羅穆亞爾德斯一家感到無法理解,他們認為:如果她們真是羅穆亞爾德斯家族成員的話,她們就不該這麼貧窮。可問題恰恰是她們是那麼貧窮。伊梅爾達自己也常常說,過去她們家的確窮得不能再窮了。
塔克洛班市的玫瑰花
伊梅爾達不僅出落的象仙女一樣,而且她還天生一個好嗓子。在學校裏人們經常請她唱歌,她的歌聲傾倒了許多人。同學們全都稱呼她“小梅迪’。就這樣,伊梅爾達成了全校乃至全塔克洛班市的著名美女。當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在萊特登陸時,她剛剛16歲,身材頎長,出落得十分漂亮,在整個城市中大有壓倒群芳之勢。這個城市的人很快就認識到了她是他們中間不可多得的人才,因為象她這樣既美麗個子又高的姑娘是非常罕見的。然而對那些從前就認識她的人來說,她的溫柔和天真則更加誘人。
伊梅爾達作為塔克洛班的玫瑰花終於從陰暗的社會底層進人了明星界。16歲時,她就以動聽的歌喉吸引了那些厭倦戰爭的美國兵。他們住在靠塔克洛班最北邊的一個叫誇裏的地區的軍營裏,那裏幾乎看不到城市的節日氣氛。市民遊行活動或者為了籌措資金而進行的義演活動。但伊梅爾達從來沒有被邀請參加過募捐演出,她隻是個應召的婚禮歌手。當政界人士或達官顯貴來訪時,她便作為全市姑娘的代表為他們獻上花環。有一次當埃爾皮迪奧·奎裏諾總統到戴維恩·沃德大學做客時,她險些成了第一夫人。當時伊梅爾達在以他的名義安排的節目中演唱了歌曲,這位年紀不小的鰥大被她深深地陶醉了,他向他的財政秘書吐露了自己對伊梅爾達的愛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