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總他們來到一家中餐館吃午飯，三人隻要了三碗熱湯麵。張總有點兒過意不去，“小唐，數你年輕，飯量大，再給你要個漢堡包吧？”
“小張，我看你也不夠。早晨漢堡包，晚上漢堡包，你還沒吃膩呀？這兒是中餐館，再要一盤天津包子吧！”
張總一笑，“別忘了，管錢的可是我。您就大手大腳地花錢呀？”
唐誌友倒認真了，“這一碗湯麵六美元，相當五十元人民幣！太不合算，甭要包子啦。”
嚴總也笑，“兩個小氣鬼。活該！反正我夠啦。”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嚴總他們在談判時，思維嚴謹，考慮周到；現在，彼此開玩笑，說的是中國話，以為別人聽不懂，卻忘了這裏是中餐館--老板領著女服務員端來兩盤炒菜和一盤包子，放在了桌上。
張總連忙搖手，“錯啦……”
老板滿臉帶笑，“沒錯。我認出諸位來啦--中國的航天科學家！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免費奉送。”
“這可不行！你這兒是做生意的呀，怎麼能不收費呢。”
“可我是中國人哪！中國的衛星上天，我們在這兒就揚眉吐氣！我想請諸位還請不到哪。”
女服務員說，“我也是中國人，為中國的科學家服務，我不收小費。”
嚴總很感動，摸摸衣兜，別無長物，就把自己的鋼筆摘下來，送給服務員，“小姐，我沒帶禮物，這支國產的鋼筆送給你作個紀念吧。”
女服務員摘下小白帽，“科學家不能沒有鋼筆呀，您在這帽子上簽個字吧，我會永遠珍藏起來的。”
嚴總欣然簽名。別的服務員和臨座的華人鼓起掌來。
下午，女秘書瑪莉再領著嚴立功三人走進衛星公司的會議室時，情況有了明顯變化：美方的談判人員增加到八位，其中還有兩位老專家，都提前站起來，主動跟客人握手，問好。
愛德華伸手示意請坐。這次是他先說話了，“上午我們談得很愉快。貴公司的運載火箭，發射的成功率是相當高的。我們衛星公司傾向於和貴公司聯手，共同投標。建議先把技術方案作出來，早日去堪培拉--那裏競爭對手不少。”
嚴總回答，“我很讚賞愛德華博士的建議。我們願意和貴公司共同投標，共同承擔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