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歌遠遠瞅了一眼有些詫異,怎麼海堂一大早就從徐府趕回來了?一般不都賴到日上三竿才扯著徐子陽去九味閣蹭飯嗎?
“想什麼呢?”賀庭歌蹲在海堂身邊突然出聲倒是把海堂嚇了一跳,但海堂卻是抬頭 看了一眼賀庭歌又低下頭去拿著木棍給搬家的螞蟻製造障礙。俊美的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惆悵。
賀庭歌覺得越來越不對勁,拿胳膊搗了搗海堂:“又打碎徐府的古董被子陽攆出來了?”
海堂手下一頓,卻是發起呆來,也不理賀庭歌,突然的卻是又有些煩躁,看賀庭歌一眼咬咬牙終究一句話沒說。
“哎?”賀庭歌倒是稀奇了,這是鬧哪樣?
“子陽這輩子都不會理我了。”海堂終於沉聲道。
“怎麼了?”賀庭歌覺得還是問問吧,海堂除了他估計沒有誰可以吐真心話了。
海堂拿著手中的樹枝,“碦啪”一聲折成兩半,木刺紮在手上也渾然不覺,半晌,一把扔了樹枝,反手扯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下可把賀庭歌給嚇著了,看著那白皙的臉上瞬間就腫起來的五個指頭印,連忙一把拉住還要再打的手:“到底怎麼了?”
“我他媽就不是人。”海堂咬著牙道。
“恩?”
“我.....我.....”海堂我了半天還是一咬牙站起來走了,衝進平時自己睡的那間屋子把門摔得一聲巨響,賀庭歌眨眨眼,怎麼覺得這王府該翻修一下了,昨天就差點拆了一個院子,今天海堂這一摔,這門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香消玉殞了。
直到晌午,也不再見海堂從門裏出來,傅清城從外麵回來問賀庭歌:“海堂呢?”
“可能睡著呢。”賀庭歌道。
傅清城眉梢微皺:“我去看了看生意,都說子陽沒去過,海堂一大早回來,我問問他。”
賀庭歌點頭,指了指海堂的房間,卻是海堂已經開門出來,陰沉著臉,看到傅清城猶豫了一瞬,走過來,猶豫皮膚白皙,那五個指頭印還有痕跡,傅清城看的眉梢一挑。
“小王爺,小師叔。”海堂深吸了一口氣,道:“我.....”
“小師叔?”卻是門外傳來徐子陽的叫聲,傅清城回頭就看到徐子陽走進來,道:“小師叔今早找我?”
“恩。”傅清城點頭,徐子陽麵色微微有些泛白,但是看起來沒有什麼大問題。
海堂收住話頭,看著走進來的徐子陽,臉色變了變,張口道:“子陽。”
徐子陽卻是看都沒有看他,隻是問傅清城找他什麼事。
賀庭歌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多問,大概是海堂又惹毛徐子陽了。
傅清城簡單說了幾句,徐子陽應聲往門外走,海堂追出去,直到大門外,才拉住徐子陽的胳膊:“子陽。”
徐子陽卻是腳下一虛,竟是生生跪倒,海堂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胳膊才免得他摔倒,徐子陽卻一把甩開海堂的手,海堂這才發現徐子陽滿手都是冷汗,連胳膊都是發抖的:“子陽!”
“走開。”徐子陽站正沉聲冷冷道,避開海堂想要扶他的手。
自始至終,目光沒有落在海堂臉上一分。
海堂生生收回手,站在當地,看著徐子陽一步一步離開,卻是不敢再跟上去,他眼裏的,是厭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