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與葉少臻這話,虞姬隻微翹唇,“說的也是。不過……”
“不過什麼?”
“這太子府上,誰最得寵?”
見虞姬這麼上道,葉少臻也不奇怪,隻隨意兩指微曲敲著桌麵道,“溫蘭。”
溫蘭?
“這是什麼人?”
“一個六品小官家的庶女。一年前圍獵時和太子邂逅,入了太子府,成了側妃,而後,便得了太子專寵。她那父親也因此官升三級,如今成了禮部侍郎,叫溫長恭。”
這倒是有意思了。堂堂許國公府家的嫡女,竟被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庶女壓得氣懦難言,還真是厲害……
“許梓鳶是想讓我去把那個女人給滅了?”
“目前看是,對於她而言,你不過是個青~樓出來的人,無依無靠,是最好的棋子。既然是互相利用,那你便籠絡許梓鳶。日後她便是你在太子府的靠山。她看不慣溫蘭,你便替她打壓溫蘭。在你取得太子的完全信任之前,你又不能讓溫蘭死。明白麼?”
看著葉少臻眸色中的精光,虞姬忽地失笑。
“你笑什麼?”
抬眸,見著葉少臻眸中的不悅,虞姬解釋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你真壞。”
“彼此彼此。”
“你給了我這麼好的建議,日後我替你解決歐陽諾,當作謝禮,如何?”
一語話落,虞姬便見著葉少臻起身帶著初來時的怒意從來時路離開。
“砰!”
一聲清脆,將黑夜擱在屋外,對於葉少臻這麼強烈的反應,虞姬隻覺得,麻煩啊!
葉少臻走了不久,虞姬還未躺下,那窗戶又再一次被打開,警惕地躲在床尾,乘著屋外的夜色,虞姬才看清那進了屋子輕手輕腳走到床榻前的人是誰。
在那人挽開羅帳時,現身叫道,“阿辛。”
阿辛聞言,目光定在空空如也的床榻上,而後放下羅帳,看向一旁走近的虞姬,“姑娘。”
“阿辛,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碰到了葉少臻,他告訴我的。”
這太子府的守備是有多差?
在床沿坐下,虞姬才又問道,“星月閣如何?”
“亂了。”
“嗯?”
轉身走到窗邊探看,見屋外無人,阿辛才回身走到床榻前立著,將半邊羅帳挽起,道,“定安侯著人連夜拿了兩千萬兩黃金到星月閣,可閃瞎了眾人的眼。”
虧得歐陽初拿的出來,看來歐陽初對葉少臻的歉意,遠遠超過那兩千萬兩黃金……
見虞姬走神,阿辛也不拉回虞姬,又繼續道,“玉袖死了。在後台和當夜闖了您屋子的那壯漢一道死了。看樣子,是縱~欲過度。”
這消息,倒是讓虞姬驚詫不已,按照先前得到的消息,玉袖就是準備在今夜與自己一較高下。想來也是看她可憐,虞姬本不打算阻止,好讓她自食其果被玉媽媽收拾,卻沒想到臨上台時找不著她人,那十女子差一個,實在無法,才找了一個替補。
競拍過程,玉袖也不曾出現。虞姬隻當是她被誰給牽製了。怎麼這前後不到兩個時辰,人就死了?還是那樣兒的死法。
“那壯漢不是被移交官府了麼?”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把他放出來,竟就膽子賊大跑到了星月閣,那壯漢當真是下了狠力的。對那麼個姑娘,一點都不懂得憐惜。我去找了阿棕而後回星月閣見著她屍體的時候,那身上的痕跡,真是慘不忍睹。”
聽得阿辛的述說,虞姬隻覺得可笑,對玉袖的死,是心驚,卻不憐憫。當初她雇了那惡人心的壯漢來對付自己,虞姬就不曾報複,這在星月閣排舞的一月裏,各種刁難自己,虞姬也隻當她是心裏不平衡,除了說兩句話讓她啞言,也不曾多做什麼。如今,這也隻算是自食其果。
既然有人願意給自己報仇,虞姬也不會矯情地去譴責,左右那隻是個不討喜的人,出不出星月閣,都不會有好日子。
“阿辛,你去找過阿棕?”
虞姬轉了話題,阿辛也不會再繼續說那事兒,隻回道,“嗯。”
回答之後,阿辛突然想起重要的事,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黃皮密信,“姑娘,這是阿華讓我給您的。”
接過阿辛手中的信封,待阿辛自覺尋了火折子燃了一支燭端到床前,虞姬才拆開信封,將內裏的信息仔仔細細看過。
而後帶著滿意的笑,將信裝回信封,引火而燃,直到那信封化為灰燼,虞姬才對一旁的阿辛又道,“你再去尋阿華,帶個口信,讓他查一個人,我要盡快知道。”
“姑娘要查誰?”
“歐陽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