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3)

“啊?”劉絮張大嘴,依舊不懂她的意思。

“你口味太重了,老娘恕不奉陪了。”劉玲玲再次定定地看他,眼珠轉了一輪,“再見,不,再不見。”

劉絮神情呆滯,劉玲玲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倒把他嚇著了。

屁顛早就停止哭泣,他瞧笑話似的看著劉玲玲唱獨角戲,忍笑忍得牙根發酸,“喂,這是你眾多前女友中的一個?”

“嗯。”對屁顛,劉絮沒有必要隱瞞。

“那我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要怎麼謝我?”屁顛調皮地眨眨眼。

劉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屁顛和劉玲玲都太奇怪了。“謝你什麼?”

屁顛臉上浮上一個略顯無奈地笑,“我幫你擺脫了她的糾纏。”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劉絮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通。

屁顛扭捏道:“她以為我和你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話才出口,劉絮突然悟了,臉上火辣辣的燒。

屁顛歎息,“我為了你和陶然也算掏心掏肺了,連形象都犧牲了。”

劉絮也歎氣,“也好,隻要能讓劉玲玲死心,她要怎麼想隨便她。”

“好了,言歸正傳,”屁顛伸出手,“你到底要我轉交什麼東西?”

劉絮把一個信封輕輕推過去。

屁顛皺眉,“錢?你該了解陶然的性格,她不會接受你的施舍。”

劉絮笑起來,“怎麼會?”

屁顛已經把信封裏的東西抽出來,“樂器展的開幕演唱?”

劉絮點點頭,“嗯,有酬勞的。”

“你幫陶然找的工作?別又和上次那樣。”屁顛心有餘悸。

“這次不同。”劉絮並沒有把計劃全盤托出的打算,“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在幫陶然。”

屁顛沉吟片刻,“我相信你不會害她。”他掂了掂這薄薄的信封,卻有如千斤重量,“交給我吧,保證完成任務。”劉絮的誠意打動了他,但不知道能不能打動陶然。

劉絮感激地笑了笑。

陶然就快參加法語考試,最近進入緊急的備考狀態。她每天上完課就留在學校複習,好幾天沒去顛顛龍蝦店了。

屁顛和她通過電話以後,直接去學校找她。

陶然看書看得累了,就勢躺倒在草地上。她把書本蓋在臉上,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把金色柔和的光芒鋪灑在她身上。

突然有一個人一把掀開陶然臉上的書,映入她眼簾的是屁顛放大的笑臉。

“喏,有好東西給你。”他遞給她一個信封。

“是什麼?”陶然懶得看。

屁顛嘴角微上揚,“自己看,包你滿意。”

“不說我不看。”

屁顛無法,隻得說:“幫你找了份好活兒,抵得上你在酒店唱兩個月的收入!”

陶然輕輕“哦”了一聲,緩緩坐起,好奇地拆開信封,這是一份漂亮精致的邀請函,上麵寫著:×××樂器展,表演邀請函。誠邀陶然小姐參加本周日下午兩點在××酒店中庭舉辦的×××樂器展的開幕演唱。組委會邀。陶然激動了,“哪兒弄來的?”

“這你別管,反正我有辦法。”屁顛笑得賊兮兮的。

陶然興奮地說:“你太靠譜了!說,你要什麼回報吧?除了以身相許,其他都行!”

屁顛不重不輕地踹了她一腳,“隻有一個要求——給老子早點兒嫁出去!”

陶然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在她沒有解開心結之前如何嫁人;而她的心結,誰都無法解開。

星期日一大早,陶然就起床打扮。

她不能辜負屁顛給她找的那麼好一份差事,同時也知道這是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她要好好把握。

她把所有的衣服都找出來放在床上,一件件地試穿,可每一件都似乎不那麼令她滿意。

不是這件穿著顯得太胖,就是那件襯得膚色暗沉,當初也不知道怎麼會選中這些衣服的。

直到屁顛來接她,她還在鏡子前比劃著。

屁顛抹把汗,“姐姐,你抓緊時間。”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陶然一連疊聲道。

屁顛在一堆五顏六色的衣裳中慧眼識珠地拎出一條火紅色裙子,“我覺得這條不錯。”

“你確定要我穿這條?”

“試試唄。”

陶然換上裙子後,鏡中的女子優雅與嫵媚並存,美麗精致又不失大方。再淡淡上了個妝,堪稱完美。

屁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紅顏啊紅顏,我有種預感,你的單身就要終結了,你的Mr。Right大概已經搭上了火星飛往地球的航班。”

陶然回他的笑容自嘲而虛幻,“但願如此吧。”

樂器展開幕酒會雖然不是劉絮一手操辦的,但他也出了不少力。陶然和屁顛到場後,他交代工作人員安排接待,自己躲在角落,現在還不能讓陶然發現他。

眾嘉賓一一落座。

燈光蒙朧,音樂美妙。

陶然和屁顛緩緩登台,準備演出。屁顛撥弄琴弦,陶然醞釀情緒,今天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氣氛,她選的都是情歌。

前奏快結束,就在陶然拿起話筒的一刹那,她看到台下正中央坐著的一個男人。

那人太眼熟了。

陶然怎麼可能不認得。

他曾出現在她每晚的夢境中。

曾經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他有關。

陳霄。

十年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氣質文弱清爽的青年。他微微發了福,也謝了頂,一身浮誇的打扮。

雖然他的外貌改變了許多,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隻是他始終沒有看過台上,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身旁那兩名身材曼妙的女子身上,打情罵俏,不亦樂乎。

陶然望著台下的陳霄,愣在原地,歌聲卡在喉嚨裏,根本出不來。

前奏過去了,她沒出聲。

到副歌部分,她還是沒出聲。

屁顛急了,又從頭彈起,不動聲色地用胳膊撞了撞陶然,“怎麼了你。”

陶然眼底有盈盈淚光,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又一遍前奏過去,底下觀眾有所察覺,全場一片嘩然。

陳霄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目光轉向台上,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識,不過怎麼都想不起她的名字。管她呢,這世上所有的漂亮姑娘,他都似曾相識。

陶然再也待不住,猛地丟下話筒轉身奔下舞台。

屁顛見狀,也察覺到不妙,他慌裏慌張地放下吉他,尾隨她而去。

觀眾席裏一陣騷動。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陶然失魂落魄地走出酒店,眼神迷離。

她整個人幾乎懵了,形單影隻的她看起來特別失落。

她傻傻地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屁顛緊跟她後麵,但不敢說話。

劉絮見情形不對趕緊追出來,同樣站在她身後不敢發一言。他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頹廢不堪。

屁顛拽他到角落,瞪他,“這就是你說的幫她?”

劉絮默默點頭。

“我真後悔做了你的幫凶。”屁顛惡狠狠地說。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我的本意是想等演出結束後,再安排他們見麵的。”劉絮懊喪地說。

屁顛納悶,“你從哪兒找到的他?”

劉絮苦笑,“海裏撈針,掘地三尺唄。想找的總能找到。”

“你這是圖啥呢?”屁顛又好氣又好笑。

劉絮酸楚地笑,“圖她早日痊愈唄。”

屁顛忍不住揶揄他,“真沒想到你的內心那麼寬廣,那麼遼闊!呼倫貝爾草原似的!”

劉絮沒有心思反駁他。

陳霄從發布會現場走了出來,開幕式搞砸了,他原本是要來興師問罪的,但遠遠地看到陶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