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盤算著。隻要將她送到葉九黎哪裏,自己逃出去的勝算更大。
葉九黎是唐景身邊的紅人,安放個女人,唐景就算勃然大怒,也不會說個什麼。
葉九黎一笑,挑眉看著麵前渾身上下透著風塵的女子,“妙夫人你可知曉她是誰?話說得如此大氣。“
“不過是個小小丫頭罷了。“妙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她是楚越南王的昭華王妃。“
高深莫測的南王,聽到南王妃,妙夫人心跳漏了一拍,重新向蘇長樂看去。
早就聽說過昭華美名,她的容顏和才華共同遠揚天下,同時更會製毒,眼下不曉得製毒名揚的她,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但不論怎麼說,對她來說。都是個絆腳石,必須除去。
想到此,眼中的猙獰更甚,呲笑一聲,“那不正好讓九公子嚐嚐這皇家王妃的滋味與凡人有何不同?“
蘇長樂聽到這兒再也忍無可忍,她挨打挨罵,不會報怨,但絕不能讓男人來侮辱她的清白之身。
轉身就走,背上的傷又疼痛難忍,這一轉身,拉動背後的傷,痛得她一腳踩偏,往水中跌去。突然一隻手,摟住她纖腰,助她穩住身形。
她抬起頭,看到一張俊美的臉龐,臉龐的主人朝她溫文一笑,“小心。”
清澈明亮的黑眸在長睫毛下閃了閃,“謝謝。”
葉九黎隻覺自己的心髒漏跳了半拍,竟看得癡了。
蘇長樂垂下眼瞼,微微一掙,掙脫他環在她腰間的手,她眼角處是妙夫人不懷好意的獰笑。
“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淡得如輕風煙塵的聲音傳來,驚住了三人,隨即一條黑色長鞭疾掃過來,在空中劃出劈啪聲響,鞭梢回卷,裹上蘇長樂的腰。
隨著長鞭的力道,嬌小的身軀飛了出去,蘇長樂沒來得及反應已落在急馳而來的一匹駿馬上,一條有力的手臂瞬間箍緊她,鼻息中傳來熟悉的味道。
馬背上的高大身影,散發著陰冷的寒氣,任誰見了都不禁打個寒戰。
唐景斜視著葉九黎,“看來,你是太閑了?“
葉九黎眼神一轉,恢複了從前的淡然,“碰巧路過,還有點事情,先走。“
“少主……“妙夫人忙挨了上來,嬌滴滴地輕喚。
唐景連眼角都不曾對她抬一抬,睨見蘇長樂後背滲出衣衫的血跡,雙手抓住她兩邊領口,用力往兩邊一撕,隨著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露出雪白的後背上一道鮮血淋淋的鞭傷,粘在傷口上的衣衫扯到傷口,蘇長樂強自忍著,仍痛得悶哼一聲,幾乎痛昏過去。
唐景看著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心瞬間揪緊,象是鞭笞在他身上一般的疼痛,濃眉一豎,冷森森地瞪向妙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妙夫人麵色微變,隨即勉強笑道:“這丫頭不服調教,所以小小的懲罰了她一下。”
“你幾時得了可以私自鞭刑的權利?”少主的聲音更冷了三分,他這兩年很少理會唐門的人事,一向安分的妙夫人竟變得這麼跋扈,看來真是太久沒有清理整頓過唐門的人,是時候清一清了。
妙夫人臉色一白。
“來人,拖下去,鞭撻三十,以後誰再敢張狂跋扈。亂棍打死。”說完將蘇長樂離靠伏在他懷中,縱馬離去。
妙夫人在身後鬼哭狼嚎,鞭笞三十,對一個沒有習武的女人來說,足可以要了半條命。
蘇長樂冷冷地看著他垮著的馬,心中一陣呲笑,把他交到妙夫人手中,任人欺辱,現在看她被打成這個樣子,又跑過來裝好人?想著她一把淚一把的奔去他的懷抱,感動個三天三夜?抱歉,她沒這個雅興,是他親自把她交到妙夫人手中的,她不會忘記,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也別指望捅了她一刀之後,跑過來對她敷傷擦藥,就能換來她的感恩。
唐景一路上沒有說半句話,直到景仁殿前才抱著蘇長樂下了馬。
蘇長樂用力掙紮,想脫離他的束縛回到自己的小屋,卻被他扛在肩上徑直進了他的寢宮。
昨晚的一幕瞬間浮現在蘇長樂腦海,煩躁地拍打著他的後背,尖叫著吵著要下來,不肯隨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