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宇宙的星星,相當於全世界所有沙子的總和。
星星如沙粒,星係才是宇宙真正的家庭成員。立足銀河係——那曾經是人類認為的整個宇宙——我們終於有資格開始談論宇宙的大小。為了讓theOld One帶領我們加速體驗宇宙尺度,必須對這個超級mini銀河係模型再來一次奔放的壓縮:想象銀河係是一艘星際泰坦尼克飛船(全長270米)。順便一提,跟燦爛輝煌的銀河係相比,泰坦尼克豪華巨輪無疑要暗淡許多。
船長theOld One將要駕乘它在宇宙中漫遊。不過,這趟旅行一開始就將麵臨一個尷尬的困難:想要從船頭撥個電話,通知船尾的水手起錨的話,得到10萬年之後才能聽到電話振鈴聲。撥打這種超超超長途電話,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聊天是非常不現實的,是不是?
TheOld One環顧上下左右,驚喜地發現茫茫太空中漂浮著幾十、幾百艘同樣巨無霸的豪華飛船,最近一艘飛船是仙女座星係,就在5千米開外。這就是星係團,一個浩浩蕩蕩的巨無霸飛船集群編隊,光彩熠熠,而且,是立體的。
在幾十、幾百個美麗星係的簇擁下,theOld One放眼望去,遠處還有更多巨無霸飛船集群編隊。他身處這個大環境叫超星係團,有的超星係團跨越數百萬光年。最近有報道說,根據哈勃空間望遠鏡的最新觀測,科學家發現一個巨大的星係群,在距離我們大約70億光年的地方,它的質量相當於3 000萬億個太陽,人稱“胖子”(ElGordo),正式名字為“ACT—CLJ0102—4915”。看好了,3 000萬億個太陽,什麼概念?德國科學家魯道夫·基彭哈恩有一本書叫《千億個太陽》,是說銀河係有上千億顆太陽這樣的恒星,書名就很豪邁。現在看“胖子”,這樣的一個星係團,相當於擁有上萬個銀河係。
再往遠望(當然,距離如此之大,他早已無法望清楚了),無數超星係團像蛛網一樣,在天空裏糾纏。這個場景跟人類大腦的神經網絡圖非常相似,以至於有人猜測宇宙就是一個超級大腦。星係、星係團、超星係團、網狀結構,就是這個宇宙供人觀瞻的全部內容,天文學家稱之為“偉大的結局”——End of Greatness。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我們的視野被嚴重地撐開了。我們回首看看,到底有多少巨無霸飛船——星係?今天的天文學家認為,在可見的宇宙裏也許有1 400億~2 000億個星係。
要命,又是一個巨大數字。一不做二不休,再來一次終極壓縮:把每個巨無霸飛船壓縮為一隻鑲嵌珠寶鑽石的胸花,平均10厘米一隻,那正是哈勃空間望遠鏡所拍圖片放大後看上去的樣子。把它們全部平鋪開來,嗯,差不多要覆蓋整個160萬平方千米的新疆全境,天山南北,大漠戈壁,滿滿都是。
當然,這些胸花並非都是一般大小。銀河係隻是一個普通大小的星係。這些年,科學家觀察到了許多大塊頭的星係。有報道說,目前所知最大的星係,是編號NGC6872的棒旋星係,位於南天的孔雀座。這個天下無敵的“棒槌”橫跨52萬~70萬光年,它正在由兩個巨大星係碰撞而成。另有一說,宇宙深處還有一個編號3C345的星係,其直徑是銀河係的760倍,如果把銀河係比做一個比賽用的鐵餅的話,那麼這個大家夥就相當於一座萬人體育場。
這裏我們談論的是星係的海洋,不是星星的海洋。至於全宇宙有多少星星(你所見的太陽們,還不算它們各自率領的暗淡行星),想數清楚是幾乎沒有可能的,天文學家告訴我們,大致是2 000億×2 000億,那相當於——咳咳,信不信由你——全世界所有沙漠、海灘、河灘的沙粒總數。
真的令人無語。下次你去海灘玩“沙浴”的時候,不妨遐想一番。
現在,請星際泰坦尼克飛船勇敢起航,在星係團和超星係團編織的蛛網中穿行。這些蛛網懸掛在宇宙中,大概是個球狀空洞,一個直徑相當於微縮比例27萬千米的巨大蒼穹。按每小時40千米最高航速前進,差不多100個日日夜夜,theOld One駕駛著銀河係終於可以橫貫宇宙(可見的)。
我的神啊,造物主簡直荒唐透頂,為什麼要搞出如此巨大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