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搖樹(3 / 3)

這回,憐憐總算知道他們的來意了!村長阿公鏗鏘有力地說完了,走開了,憐憐才發現,隨他一起來的村民們眼睛齊刷刷地看著自己。

憐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隻好又跪倒在村長阿公的腳下,哀求道:

“阿公,求求你開開恩讓我先在這住一段時間吧!我沒爹沒娘沒有家,你叫我去哪兒呀?!!!”

村長王薪把臉一沉,鐵一樣的威嚴和不可侵犯,憐憐心裏咯噔一下,不再敢有任何的奢望!

“你最好盡快滾出竹葉林,我們這兒可不歡迎你這個小蔓兒!恥辱的東西!”

“拆了!”

隻聽村長阿公大手一揮,一聲令下,一旁的村民漢子們,抽出背上的砍刀,劈劈啪啪,奶奶的小屋很快就夷為平地!他們把奶奶和憐憐平時用的碗筷扔進垃圾堆,把小屋的木板砍斷作為柴火!憐憐知道,這個地方已經不能再呆了。雖然陽光明媚,春光燦爛,可憐憐卻兩眼摸黑,他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就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孤單、害怕、無助,苦苦地尋找出路,愈是在這種狀況下就愈想有個家,想爹爹,想媽媽。憐憐想哭,可又不能:昨天和自己說好了要堅強,今天就不可以再哭泣!

哭泣不能咒罵總可以吧!

“小蔓兒……?”

“小蔓兒……?”

你媽!憐憐覺得村長阿公嘴裏的“小蔓兒”和自己記憶裏大男孩嘴裏的“小雜種”異曲同工,如出一轍,雖然他當時還不知道“小蔓兒”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這肯定是他媽罵人的稱呼,不似奶奶口裏的“青煙”和我所稱謂的“憐憐”。火從心起,你媽!

所謂小蔓兒。“小”就是說某物體太渺小了,可有可無;“兒”就是小孩,這裏就是指憐憐;重點解釋一下“蔓”,蔓有藤蔓、靑蔓、蔓延之詞語組合;額~~~種莊稼的農民伯伯們都知道,他們在播種時,比如撒豆子、點玉米、點瓜,時常會不小心把種子給弄丟了一粒、兩粒那樣的。這一粒兩粒種子掉落了,他們不在指定的地方發芽,而是掉到哪兒就在哪兒發芽,時常是在地邊,路邊,埂上。這時人們看到了就說:

“看,哪兒蔓出來了一棵!”

而小蔓兒就是專指那些不在計劃裏生育的孩子,如還沒結婚就生出來的孩子、或者****所生的孩子、有時也指出嫁時那女的已懷身孕,而孩子卻是別人的。這些也是憐憐後來一點點才領悟出來的!當然,一直到憐憐極度昏迷前他還是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同樣都是孩子天使一樣的孩子,有的一生出來就是公子,代表著尊貴;而有的一生出來就是蔓兒,代表著恥辱?

原來,竹葉林裏的人們叫奶奶老憨婆,叫憐憐小蔓兒。老憨婆和小蔓兒,他們是同一級別的稱謂!

憐憐十分憤怒,他想,我真的是小蔓兒嗎?我也可能不是小蔓兒!是與不是,隻有娘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娘親,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