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叫你動我紙盒(2 / 3)

為了能堅強地活下去,活出一個人樣,憐憐不得不苦苦掙紮著。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工作讓自己活下來。憐憐衣衫襤褸,形容枯槁,麵容憔悴!扛著自己的行李袋子,沿街行走,逢人就問:

“有招工的嗎?我要打工!”

好不容易有一家,有意招留憐憐搬磚運瓦,憐憐總算是看到希望了。然而雇主卻要憐憐出示身份證,什麼是身份證呀?憐憐下意識地張口就問;人家不了解白了他一眼:

“沒有身份證,我們不能招用你!”

“噗”希望破滅了。憐憐很傷心,為什麼天下那麼大,紅山那麼大,可就連一個可以讓自己打工的地方都沒有呢?什麼是身份證?憐憐真的是不知道不是裝傻;他也一樣地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到法定必須得照身份證的年齡;因為沒有人能告訴他。一樣的他也沒有領悟到自己既然不是竹葉林的人,也一樣地不是恩陽人,更不肯能是紅山人,說白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可以讓憐憐自豪地說:我青煙是哪兒哪兒的人,來自哪裏哪裏!換種說法,憐憐在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是多餘的。

一天。

兩天。

三天。

…………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憐憐身上帶著的一點點錢早已用光了,可憐憐還是實現不了自己偉大的打工夢。為了能讓自己能活下來,憐憐不得不四處尋找吃的、喝的;至於睡得呢就無所謂了,橋下牆根拐角處,都是可以勉強將就的;喝的呢憐憐也是管不了那麼多有毒無毒了,見到幹淨一點的水就用手捧著喝;隻有吃的是最難找的……

經過這一番番折騰,憐憐早已是精疲力竭了。饑餓和黑夜這兩個惡魔把魔爪漸漸地伸向了沒有任何還擊之力的憐憐。憐憐噙著淚水,雙眸凝望著回“家”的方向,心裏才明白:原來撿垃圾也是偉大的,至少它能自己活下來。它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卑賤!此時此刻才感覺到,自己在恩陽撿垃圾,夜宿臂枕宮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啊!無憂無慮,可以盡情地幹活,自食其力!

憐憐由於吃了垃圾堆裏撿來的一些不潔食物,喝了很多城市裏沒有淨化消過毒的水,染上病了。剛開始是拉肚子,再來就是露宿街頭,風吹日曬,不服紅山的水土,感冒、發燒,甚是嚴重。憐憐生病了,這無異於火上澆油、落井下石,禍不單行!肚子疼得厲害,使憐憐直冒虛汗;高燒不退,使憐憐昏頭雜腦,腦子裏就隻剩下一個思想:我還要撿垃圾。

憐憐總算是大徹大悟了,我生來就是垃圾,今生今世注定要與垃圾為伴;生於垃圾終將要死於垃圾;除了撿垃圾我什麼也幹不了。憐憐是多麼期望自己的病情有所好轉!過去憐憐一直都很健康的,沒有生過什麼致命的病;不似今天,遭受如此拙病,體驗著病痛的折磨與無奈!憐憐自己就在生死的邊緣上垂死掙紮,憐憐承認,自己是希望活下來,還想見到屬於自己的爹爹和媽媽,還要給奶奶燒香紙……當然活下來是可以的,前提是要趕快治病,要治病是可以的,前提是你要有錢,要有錢是可以的,前提就是憐憐得趕快去撿垃圾。這樣的邏輯存在憐憐的潛意識裏,也就是說不用憐憐思考,他就會不知不覺地這麼去做。

憐憐撿了一個樹枝,掰掉杈膀,當作拐杖,撐著虛弱的身子,重操舊業。在新的環境裏,紅山,重新開始自己撿垃圾的行業。憐憐已經非常疲憊了,但無論如何他得趕快掙點錢,買點藥,努力讓自己活下來;以後有錢了再回恩陽,再回臂枕宮。

這天,天氣甚是悶熱,讓人高度不爽。這樣的天氣容易把每個人的心理檔位都調到婦女的更年期,尤其是生性暴躁又沒有道德修養的野漢子,在這樣的氣候裏不惹點事出來他心裏就得不到滿足。當然,這話說的不是憐憐,再怎麼憐憐也隻能算一個生性懦弱的野孩子,而且現在他重病纏身,即使有惹事的心力也沒有這個實力,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