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內安靜之極。
殿外的風雪顯得有些精疲力竭,似乎是小了些。
有幾株寒梅臨風盛開,淡香。
東方月在為孩童處理最後幾處傷口,應該很快能處理完畢。
風澗澈和林夢月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不是牛哥,他們是新千年裏的新秀,沒有經曆過上一次人魔千年大戰,所以沒有浴血疆場、力鬥上古邪魔異獸的經曆和感受。
不身臨其境,就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所以風澗澈和林夢月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許期許。
林夢月美麗的眸子裏甚至還燃起了熊熊鬥誌,豔麗的火苗灼燒著美麗的丹鳳眼,儼然鳳凰浴火。
牛哥的視線還停留在之前神智消散的地方,一動不動。
神智消散的地方,是虛空。
虛空的後麵是昭陽殿殿簷處的一扇琉璃窗,窗門開著。
窗外是偃旗息鼓的風雪,輕舞飛揚。
他看似不動,頭腦卻在進行著龐雜而飛速的猜想和推算。
擎天劍、鬼車、孩童、老人。
上古十大神兵、羽化登仙巔峰也無法斬殺的蠻荒異獸、手足無措的孩童、油燈枯竭的老人。
劍,日月荒州,薑守一,永生不滅。
老人是誰?
孩童是誰?
“薑,廣,成。”少頃,牛哥突然開口,一字一頓道。
“什麼?”林夢月從震驚之中醒悟過來,問道。
“我去,這個老頭子,呃,這位老人家戰鬥力已經如此強悍,竟然沒有傷及那隻鬼車分毫,這個鬼東西還真是不簡單。”風澗澈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牛哥看了風澗澈一眼,平靜的眼神。
風澗澈剩下的半句話生生憋了回去。
“我說,這位老人是薑廣成,日月荒州開山鼻祖薑守一的惟一子嗣,和傳承。”
“怎麼可能,薑守一是封神榜榜單上的大神,他的兒子怎麼可能這麼不堪——”
牛哥再次看了風澗澈一眼,依然是平靜的眼神。
“一擊。”風澗澈癟嘴,覺得有話憋著不說真的很難受。
“閉上你的烏鴉嘴。”林夢月顰眉對風澗澈道:“薑廣成既然是薑守一神將的子嗣,自然就是我們的長輩,你說話至少要尊敬些。”
林夢月向來對牛哥的話深信不疑。
牛哥說這位老人是薑廣成,那就是薑廣成。
“我閉嘴。”風澗澈嘴巴都快撇到後腦勺上去了。
“上一個千年,那次人魔大戰,我跟薑守一老前輩,還有他的兒子薑廣成一起,殺過敵。”牛哥的話很簡短,語氣很淡然,就像是在談論著今天中午吃什麼的簡單話題。
但是,就算沒有過浴血疆場的親身經曆,林夢雪和風澗澈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個怎樣的戰場。
自上古創世大神們離開到現在,神州大地已經春秋輪回數萬萬載,被上古大神們封印的魔尊和魔王以及魔王座下四大魔將,哪個不是永生不滅的角色?如若不是如此,神州之內的萬千生靈哪裏還會遭受每千年一次的魔族覺醒之殤?
神州每個千年都會誕生幾名新秀和強者,不時甚至還會出現一到兩名修煉至永生不滅領域的曠世奇才,但那又能怎樣?
魔族壽同上古創世大神,那是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便誕生的存在。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陰陽互補,正邪對峙。
盤古大神斬破混沌,誕生日月星辰,江河湖海,湖澤山川,天為清,地為濁;天為陽,地為陰。
大神創世便誕生了正義,同時,也衍生出了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