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顯冷眼旁觀他走到門口,卻憋的滿臉通紅不知如何開口。
劉洋看著他便又說:“這吆喝可不是要你就站著不動的!要是不會喊就謙虛一點叫店裏的前輩教教你把!”
他一說完,張明顯捧上自己手裏的茶水撩起布簾子往溫暖的內室裏麵走去。
而此時寒風中付程璧瑟瑟發抖,幸虧今日早起沉兒堅持著為他加了一件衣裳,否則這樣的氣候怕是一小會也便撐不住了。
張明顯內室裏翹著腿磕著瓜子,這間房是之前擴建的時候特意辟出來讓容明、容水平常休息用的,隻是兩個容家老板都是不講究這些專屬特權的人,房間空著時也允許店裏幾個骨幹員工在裏麵歇腳,其中自然包括張明顯。
劉洋也進來了,他在店裏基本上屬於張明顯手下的心腹了,此刻抱怨著:“張哥,那付程璧在外麵楞了半天一個字都沒喊出來,要不要小的我去教訓教訓他?”
張明顯本身不是那等刻薄狠毒之人,隻是自從來到炸雞店為了容水做成了那麼多件大事,成了她的得力助手以後,手裏管了幾個小人,心裏自然自喻不一樣的。
結果莫名其妙的從天而降來了一個付程璧,容明、容水好生照顧,且沒個幾日就委派上了賬房的重任,要知道這件活計當初以容明的謹慎連自己都是不讓他放心的。
然而就這麼一個跟容家無親無故的人,居然輕而易舉的就成了事,張明顯的地位作為炸雞鋪裏僅次於容明容水的兩位老板的人心裏自然是起了異樣。
於是便明裏暗裏的使一些無關痛癢的小絆子。
此時,他恍然記得容明好像提起過這付程璧好像還是一個病秧子,想著怕是有不妥之處,於是說道:“別搗鼓那些幺蛾子了,象征著站一會便讓人進來吧!那人可是東家他們囑托過要好生照顧的!”
說完看著一旁的睡塌暖呼呼的,瞌睡便奄奄了,打著嗬切說道:“我先午睡一會兒,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什麼事情就別來打擾我了!”
劉洋唉聲應下,便退了出去了。
容水和君離這日在城裏閑逛,兩人漫無目的的,不急不躁攜手同遊,入冬以來容水發現君離更加起早貪黑苦練武功同時還從不落下居正布置詩書功課,每隔著一月便會回一趟山上去供居正考察。
容水看著他越來越辛苦,冬日氣溫也變化這麼大,恰好手裏空閑下來了,便每日白天拉著君離四處遊玩便是閑逛也不許他一味的埋頭苦練,也算是對著他前一段時間幫自己忙的小小獎勵。
這個年紀的少年,哪一個沒有貪玩本性?偏生居正把他教的好,都快培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老頭了,容水心裏不止一次的抱怨著。
君離看著明顯在走神的容水問道:“小丫頭!你又是在唉聲歎氣著什麼呢?最近幾日想盡辦法哄我出來陪你辦事,結果一出來你便說不出什麼正事來了!該歎氣的是我吧?!”
容水在心裏給君離翻了一個白眼,說:“你歎氣什麼?難不成是不想陪著我出來玩?倒是你的功課和練武要比我有趣多了吧?”
君離莫名被冤枉,他沒想那麼多,就說:“我哪裏是覺著你無趣……難道不是你覺得我好生無趣,不願意與我呆在一起嗎?”
容水微微訝異,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想,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難不成君離還在為了那一夜自己沒有跟他明確表態的回避而繞心?
她……她以為那夜之後,兩人出來最開始有些尷尬後來都漸漸恢複到了以前的相處模式,所以她以為君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願意等到兩人都成長到足夠理智的時候,才來認真對待現在曖昧不明的感情。
然而……現在看來難不成這隻是她的自以為?
君離看容水沉默,不甚明白她的意思,是默認還是什麼……怕是容水也嫌自己沉悶的性格,也是無奈和他同遊?
這樣想著君離更是一陣莫名的煩躁,對著她說:“容水,你不用覺著前一陣子幫了你的忙就要報恩報恩,才每日想著辦法找我同遊,幫你是我自願,即便沒有其他關係,我們也還是朋友……要是不願不想,覺著我無趣便做你自己的事吧!”
君離說完看容水沒有動容的表情,不禁想到小丫頭果真是這樣的想法!失望之極,畢竟是個意氣的少年,遭到這樣無聲的嫌棄,他是不會再有臉麵勉強容水的。
於是狠心轉頭離去,容水看著君離的背影回過神來急忙叫到:“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