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受了外傷的,這樣下去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傷害,失血性暈厥和休克……想到這些可能,她必須馬上尋找到這個人的傷口止血了。

雖然她以前並未係統學習過醫學知識,不過一些基本的急救常識也還是知道的。

於是她先保持住自己的沉靜,不能夠慌亂,憑借著微弱的月光,慢慢的在男人身上摸索著尋找他的致命傷口。

終於在摸到一片潮濕的地方時,男人發出痛叫。

“啊!——痛——!”

容水趕快收回了手,見男人有短暫的清醒,便開始問道:“你...你是誰?是不是這裏受傷了?”

這是一個很柔和清亮的女聲,在郊外的寒夜之中,帶有一絲迫切,地上本性多疑的男人卻莫名的相信這個聲音的主人。

因為她那微不可查的焦急,是在為自己的傷勢擔心嗎?

他模模糊糊之中,記得自己回答道:“嗯...這是我的左腿,受傷了...是箭傷。”

容水心裏感覺到了這個人的不簡單,箭傷?......普通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在這郊外的深夜裏中了箭傷?

這個男人...身份一定不是簡單的...那麼很有可能會為她帶來麻煩了?這樣一想,但是內心很快就自己罵道自己,既然都決定要救人了,就不要在意會不會惹上什麼麻煩!隻是希望現在選擇救這個男人,不會耽誤了自己去尋找君離的時間。

既然是腿上的箭傷,可不能看成是小問題,容水從自己的衣裳下撕扯下來一塊布料。

“哧——”

一聲,錦緞撕裂的聲音後,男人感覺到了左腿傷口上方,被這個女人溫柔小心的用什麼布料捆綁了起來,然後她便趴在了自己的身上仔細查看著傷口。

半天後起身,清冷的聲音說道:“你這是新鮮的傷口,還不停的在滲血,應該才受傷不久吧?傷口處破裂擴大...受傷之後,你還是在迫不及待的趕路嗎?......最後失血過多,體力不支就倒在了這裏了嗎?”

所以...現在這個男人極有可能,還在躲避著別人的追殺?想到這裏,容水已經是完全不淡定了。

看來她真是惹上了一個大麻煩,可是能怎麼辦呢?救人就到底,既然選擇了要幫他,也不可能因為他正在遭遇著追殺而棄他於不顧吧?

容水自問自己做不到那麼無情,而倒在地上意識有些模糊的男人,耳邊聽到了容水的問話,心中讚歎這個女子的睿智聰慧,分析得竟然是如此的到位。

他留著最後的力氣說道:“我...有人殺我,帶我回塢州城!......你是個女大夫嗎?”

得到了這個男人的確認之後,容水知道自己剛剛猜想得果然是沒錯的...這個男人此時真是在經受著追殺,而且...他明顯是被人傷了,容水二話沒說知道現在是耽誤不得了,要是不快點將男人帶回塢州城,被後麵要追殺他的人趕到之後,不止是他難逃一劫,可能自己都會葬身於此。

但是...她也是迷路在這叢林之中啊?自己都走不出去這片霧氣騰騰的森林!看著地上即將失去意識的男人,她拍打著他,見男人意識稍微被換回來。

她話語精簡,問道:“你給我指一指塢州城的方向!我帶你進城。”

幸好男人在昏迷之前,聽到了容水的這句話,他抬起沉重的手指,指向了一個方向,然後便沒有了力氣。

於是容水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個身高體狀的男人,半推半扶的弄到了自己的馬背之上,然後不做耽擱,揚起馬鞭,讓還沒有休息到一會兒的馬兒,載著兩人往塢州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不曾變幻的霧氣森林,讓容水心裏很沒有底...這個方向真的是對的嗎?為什麼...她這麼懷疑?

這個男人連意識都是模糊的了,他所指出的方向還能信嗎?但是...現在除了選擇相信他,她也別無辦法。

於是又是一鞭打在馬屁股上,馬背上麵她將高壯的男人放在前麵,自己在身後護著他,不讓這個瀕臨昏迷的人就此倒下馬去。

而顛簸讓本來要陷入沉睡之中的男人,始終殘存著一絲清醒,鼻間一直傳來一陣怡人馨香,在這寒冷凜冽的夜風中間,異常清晰。

而原地,容水發現男人的地方,在兩人離開不久之後,一隊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著刀劍到達了現場。

有人罵道:“媽的!居然讓他給跑了?!怎麼可能,明明已經中了箭了!”

為首的那人眼裏陰鶩,摸了摸地上的血跡,看著塢州城的方向說道:“不用追了,肯定已經快要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