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最後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可以潛進裏麵,探聽消息的呢?

還不是憑借著一張伶牙俐齒,信口拈來了一段謊言,敲開這座無名的宮殿後,不管院子裏麵幾個忙著洗衣裳的老宮女,直接四處查看之後,大聲的說道:“這裏管事的是誰了?內務府過來探查宮女名冊!”

容水此時是一副太監的打扮,說話也是掐著嗓子的,加上看上去陰陰柔柔的,沒有什麼男性特征,一看...倒真像是一個太監來的,而跟在她身後的君離一直垂著頭,倒像是一個跟班一般......

她這話說出口之後,有一個看起來滿臉憔悴、風霜的女人走上前來,問道:“你是誰?......內務府為何來探查我們這裏的名冊?......你的身份腰牌呢?”

女人看上去是老練的,因為沒見過內務府有這麼年輕的麵孔,雖然她平時跟內務府接觸得也不多,但還是有些懷疑這莫名其妙來的兩個人。

看來並不是一個草包!容水心裏想著,然後淡定的從腰間解下了自己出入宮門的令牌,然後對女人說道:“看看這是什麼。”

然後一晃便立刻又揣進了腰間,不過雖然是一晃,女人也看出來了那是一塊出入宮門的令牌,一般太監宮女根本是不可能得到的!除非是某些貴妃、皇上身邊得寵要經常出入宮門的太監才能夠有的,而有了這個...便是身份的象征!權勢的象征,一般太監宮女見了,都會退讓三分的。

於是這個女人立刻叩頭認錯,甚至不敢叫容水拿出身份的令牌來了,連忙說道:“得罪公公了,是奴婢狗眼不識公公身份!還請見諒......也實在是因為......因為我們這裏長年累月,根本就不會有人踏訪的”。

這一點不用她說,容水看著門口厚厚的青苔也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容水有這麼篤定的認為,這個宮女會在看到自己的出入宮令牌之後,毫不懷疑她了。

這全都是源於她之前跟小竹子打聽過這塊出入宮的令牌,能夠有何妙用的原因......

所以當然也就知道了,這並不是一塊普通的,隨便都能夠看到的......那麼這裏的宮女看到之後,哪裏敢懷疑著自己呢?

於是容水便大大方方的跟著這個管事的宮女走進了卷宗室,君離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麵,一同進入了裏麵。

容水四處觀望著這個簡陋的地方,對宮女說道:“先將你們這裏近兩年來,派遣到這裏的宮女名冊拿出來,內務府統計宮中人數,不得有誤。”

長年累月被關在這裏的管事宮女哪裏知道這些,不懂這個突然造訪的人,提出了這些要求。

但是想著她的令牌,當然是不敢延誤的了,便說道:“這位公公,我們這裏是無兒無女的宮人年邁之後,去不得宮外,其中一些便被派遣到了這裏來了......但是這樣的情況也不算是多的了,就隻有這一本裏麵是紀錄的,哪個宮人在哪一年月裏被發送到了這裏來了。”

說完便從一旁的櫃子裏麵,取出來了一本薄薄的書,看來的確如她所說,宮中人在這裏養老的......是十分稀少的。

可是這也並不說明什麼問題,她接過那一本,然後開始翻閱了起來,寥寥幾頁紙上麵,真是沒有多少的名字,而所來自的宮中,也根本就沒有看見鳳瀾宮的名字!

那麼...難道是他們得來的消息有誤?還是什麼......?容水轉頭看向後麵的君離,他顯然也是發現了這個問題,皇後宮中的人根本在這裏麵是找不到的!

容水定了定心神,然後對他們說道:“確實是隻有這麼一本嗎?......”

那宮女一愣,但很快就說道:“當...當然就隻有這麼一本了,這位小公公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嗎?一年到頭也就隻有這幾個無依無靠的老人家了。”

容水觀察著她的態度,直覺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卻又有些說不出來了。

宮女一口咬定了隻有這一本賬目,就算是質疑,她不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不能就這麼樣子放棄了......

於是容水又說道:“我是奉了內務府的命令來調查的,你們是不是真當我是好糊弄的?......也就前兩年吧?......皇後宮中不是退下來了一批老人嗎?她身邊的親信、還有侍候的丫鬟們呢?......怎麼的,難不成都被接出宮中了嗎?”

宮女有些錯愕著的,沒想到容水問出這樣的話......這皇後宮中的事情,他也敢管?

但是還是如實的回答道:“小公公,這皇後宮中的人前兩年的確是退下來了一批,不過......那不是都得了瘟疫病死了嗎?.......這個又不吉利,所以我們不會記錄在案的,怎麼...公公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