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酒幹了。
那不行啊,我吃飽了是不喝酒的。
金老板嘴都氣歪了,餓了你不喝飽了你也不喝,你啥時候喝?
牛五說,部隊不準喝酒的,要關禁閉的。
金老板火了,你滾,你給我滾!
老板,我不能走。你幹,醉了我背你回家。
金老板喝得醉成一堆爛泥,還真是牛五把他背上五樓的家。
丟了一宗買賣,金老板氣得躺了兩天。找了個借口,派牛五去公司門崗做警衛,做了警衛的牛五每天也神氣的雄赳赳氣昂昂。
一天淩晨,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從金老板的屋裏出來,喚牛五開門。牛五說,公司有規定,為保安全,每晚11點到次日早晨6點30分,沒有特殊情況不得開門。請你再等90分鍾。女人譏諷地說,不至於我叫你的老板來為我開門吧。牛五說,規定是公司定的,老板也要執行。女人沉不住氣,對牛五大聲吵嚷,牛五就是坐著不動。公司的人驚動了,有的跑來看熱鬧。金老板的夫人也聽說了此事,到公司指著金老板的鼻子臭罵了一通。
金老板對牛五也沒說什麼,態度是大不如從前,後來就拖欠工資。3個月後,金老板愁眉苦臉的對牛五說,公司經營不景氣,外欠款也討不回來。明市K公司訛了咱的30萬元貨,兩年了一分也沒給。一幫子無賴,沒人敢去。你若能討回來,百分之三十提成;討不回來你也就另攀高就吧。牛五說,那還用說,我明天就去。
K公司的辦公樓氣派豪華。K公司的老板聽說牛五是來討賬的就嗬嗬地笑,你還來討賬啊,你們給我們的貨是次品,還沒找你包賠損失呢。看你大老遠來的,也挺辛苦,到財務支500塊回去吧。牛五說,我不要500塊,我要30萬呢。老板收斂了笑臉說,你恐怕還不知道我K公司在本市的影響吧,走吧,我手下的弟兄脾氣有些不好。別惹不高興啊。門外就進來兩個高出牛五一頭的虎彪形大漢,牛五啥也不說扭頭就走。
下午,牛五背了個編織袋又來到K公司。牛五從袋中倒出一堆紅磚,老板嚇了一跳,立即叫來兩個保鏢。保膘正要上前,就見牛五蹲下身,拿起一塊磚一掌劈下,磚便斷為兩截。保膘怔住了,不敢靠前。牛五連劈五塊磚,臉不紅氣不喘。隨即左手拿起半塊磚,右手中指尖頂在磚麵,紅色的粉塵紛紛揚揚,頃刻間紅磚就被手指鑽透。牛五連鑽五塊磚,還是臉不變色心不跳。牛五抽出一節鐵絲,將鑽透了的磚塊穿成一串,這才緩緩站起身,拍拍手掌,我初來乍到也沒啥送老板的,這串項鏈算是見麵禮。說罷,腳尖挑起鐵絲,小腿一抖,一串磚便掛到牆角的衣架上。
30萬元的彙票放在金老板的麵前,金老板張大了嘴。
牛五說,我知道老板對我好,可我不適合在這幹。沒幫你做啥事又不好意思離開,今天我可以告辭了。
金老板拿出10萬元,五子,這是給你的。
牛五搖搖頭,欠我的工資給我,公司的錢我一分不要。
原刊發《廣西文學》,《小小說選刊》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