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祝您旅途愉快了。”
“謝謝。”
紫藤秀策在一旁看了看表:“媽媽,時間差不多了,我送您進去吧。”
“好。”紫藤夏應了一聲,轉頭又對趙非然說:“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日本,請一定要到家裏坐坐。”
“您太客氣了。”
“再見。”
“再見。”趙非然笑著揮了揮手。
“請等一下。”顧雲起突然開口。
紫藤夏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很快又笑著問:“什麼事?”
“這裏有一些幹果,味道不錯,如果不嫌棄,請帶著路上吃吧。”
顧雲起說著將手裏的一包零食遞過去,紫藤夏看了他一眼,慢慢伸出手接著,臉上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隻是說:“謝謝。”
“不客氣。”
看著他們走遠了,趙非然才用手肘頂了頂顧雲起的胳膊:“怎麼想起來送幹果給人家?”
“沒什麼,隻是聽說她有點暈機,這些幹果偏酸,可以緩解不適。”
“啊,想不到你還挺細心的。”趙非然挽住他的手:“無事獻殷勤,說,你有什麼企圖?”
“你別是吃醋了吧?”顧雲起瞟了她一眼:“人家可是長輩。”
“誰吃醋了?我犯得著嗎?別一個勁往自個臉上貼金。”
顧雲起捏了捏她的臉,哼笑了兩聲。
“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習慣性地挑了挑眉:“隻是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老?”趙非然忍不住摸摸他的額頭:“不燒吧?才二十多歲就老了?”
“我小時候膽子特別小,很多東西都怕,總以為長大了就不會怕了,結果長大了怕得更厲害。後來才發現人隻有老了以後才不會害怕,因為隻有無所企求的人才會無所畏懼。”
“是嗎?”趙非然擰著眉頭想了想:“可是有很多老人都怕死?”
“有些人到一定年紀就停止了生長,雖然容顏老損,但是心智卻停滯不前,這樣的人即使活一百歲也不會老。心不老,自然會有物質的貪念,自然會怕死。”
“這麼說,你心裏沒有貪念了?”
“貪念就沒有了,願望倒有一個,而且也不是非達成不可。”
“隻有一個啊,”趙非然咬了咬唇:“我倒有很多願望,不過和你一樣也不是非要達成不可……這麼說,我們都老了?”
顧雲起聽了一陣悶笑,伸出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乳臭未幹,也敢說老?”
“切,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好不好,”趙非然拍開他的手:“對了,剛才你對紫藤先生怎麼不大熱情啊?”
“又不是很熟,有什麼好說的,客套兩句就行了。”
“可是,你母親不是紫藤社長的老朋友嗎?你怎麼……”趙非然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瞪圓了眼看著他:“啊!你……”
趙非然剛才一直覺得怪怪的,現在才發現顧雲起和紫藤秀策竟然長得如此相像。
“別胡思亂想!”顧雲起默下臉:“不早了,差不多要進站了,去把行李取出來吧。”
“哦。”趙非然忙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到寄存處去拿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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