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把目光望向雪櫻看著的方向,那裏依然隻有窗簾在風中舞動著,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隻是雪櫻眼睛裏的驚恐看在幾個人的視線裏,要是隻是窗簾,這個女孩子不會這樣。“蘇北,這個房間裏怪怪的,你來以前我也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過去了。”“不要胡說,我這裏幹幹淨淨的,怎麼會有那麼多怪東西。”說話的是房東,顯然白瑕的話刺激了房東,做旅館的最怕的就是別人說這些,要是傳開,她這地方還有誰敢來呢!這世間就算沒有鬼怪,可是人心裏卻有那些自小從大人,朋友或者書籍影視裏留下的陰影。

雪櫻在被子裏顫動著,可以明顯的看到被子在空氣裏抖動的弧線。外麵淒厲的風聲,房間裏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像是突然的爆發,那個女孩從床上跳下來,拉著白瑕的胳膊用手指著窗戶。黑影,真實的黑影,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從窗口悠然的飄過,隱隱的人形,可是這裏是三樓,怎麼會有人影從窗口走過呢!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嗎?

雪櫻拉著白瑕的時候,白瑕也拉住了蘇北了胳膊。老板娘睜著惶恐的眼睛,身體已經靠在身後的牆上。是那個女孩子,是那個女孩子。從老板娘口中發出的聲音令大家提起來的心又往高竄了一截。懸在空中,失去支撐,然後聽到有人擰門把手的聲音,可能因為心中的恐懼,平時簡單的動作現在卻已經不能做了。門打不開,房間裏充斥著沉重的呼吸和從外麵傳來的淒厲風聲。哪裏有嬰兒哭泣的聲音,夾雜在風裏,像是就在身旁發生一樣。

“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老板娘歇斯底裏的喊聲,然後轉身擰著門把手。蘇北看著這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渾身抖動著,像是篩糠一樣的顫抖,如同風中枯葉一般的無助。這個房間裏曾經出過事故,是一個女孩子。這是眾人得出的結論。

“老板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麵的風已經小了,可是孩子的哭聲卻依然不停的傳來。蘇北扶著老板娘的肩膀,她的抖動才漸漸停歇下來。

那是七年前一個嚴冬的夜晚,一個從新疆過來的年輕女子住進了這家旅店,來的時候已經壞了身孕,肚子微微隆起。她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偶爾也夾雜一些陝西的地方口音。她告訴老板娘自己是陝西人,因為丈夫去新疆做生意所以也跟著去了。後來丈夫有了錢,在外麵養了女人,她一氣之下就和丈夫吵了起來,後來丈夫打了她,把她趕出了家門。那時候新疆的雪已經下了,外麵是零下十幾度的嚴寒,他把她推到風雪裏,對這個患難幾年的妻子不管不顧。

她在新疆四處奔走無門,因為丈夫有錢,所以沒有人管這件事,幾個部門互相推脫,其實是暗地裏早收了別人錢財。她後來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身上也沒有什麼錢了,回去找他,卻被他的女人打了出來。最後無奈的用最後的一些錢回了陝西,可是老家變故,早已沒有了親人。孤苦伶仃的她就來了西安。老板娘看她可憐,就讓她在旅館裏幹一些活養活自己。當時她就住在這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