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冬季的第一場雪落下,在你悲傷的視線裏,那些白光滔天的穹幕下,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彌漫了整片的天空。離開街道進入校區的時候,平日安靜的圍欄旁邊圍了好多的人,對於雪,蘇北也是喜歡的,蘇北對她說有一年寒潮來的時候,他看到過雪中盛放的桃花,那種美,無以用語言來形容。淡粉色的剔透朦朧,還夾雜著紛飛的刺骨喜悅。白瑕說那桃農不是賠了嗎,桃花被雪打了,他們一年怎麼過呀!蘇北說那年的桃子賣的倒是特別的好,因為寒潮打落了桃花,雖然產量下來了,但市場的價格倒是上去了。
蘇北在雪中牽著她的手,雪花溶解在他們牽著的指尖。指尖的溫暖今年是這個男孩子給予的,真切親近,帶著無以逃脫的堅定。“北,我這樣叫你好嗎?”蘇北在那裏點頭。“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以前的時候,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能取代他,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你才是我這一生要找的人,以後你要是想要我,你就要把。”白瑕說著的時候抱著蘇北的胳膊,近乎撒嬌的語氣,這是以前沒有的。對一個男孩子撒嬌了,白瑕帶著些許嫵媚的表情。
“好了,我的小丫頭,這裏是學校。”蘇北拍著她的腦袋說。那一刻,蘇北脫開她的手,有一些畫麵驚現在腦子裏。茫茫的北漠,已經可以聞到血腥的氣息,站在樓蘭的城門前,蜜兒抓著白衣少年的手不放,剛才在馬上,她貼的他那麼緊,她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朦朧的情感在那個年紀悄悄萌發,她不懂,卻陷進了一場感情裏麵。白衣的少年從她拉著的手中把手抽了出來,對著她淡淡笑了一下。
“白瑕,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聽到蘇北的聲音,白瑕才恍然從那片畫麵中回過心神。“蘇北,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我好怕,你拉著我的手,不要鬆開,你一鬆開我就好怕。”白瑕抓著蘇北的手,握在掌心裏,那種力量,近乎握著懸崖邊的一棵樹木,蘇北被白瑕握的有些痛感,自己咬了一下牙,然後迅速的恢複平靜。“好了,我們一直握著,我不鬆開。”
那樣的一天是一段好長的時光,在那條被冬季初雪漸漸覆蓋的道路上,他一直牽著她的手,有視線在他們的身影裏掃過,操場的籃球場上依然是額頭冒著熱汗打球的高年級學生。那樣喧鬧的校園,被冬雪漸漸虛掩上白色的釉質,一切的事物都是一種緩慢的掩埋。掩埋過往,掩埋曾經,掩埋我們那些無妄的年華,掩埋我們那些歡笑的麵孔。
那一晚蘇北沒有去白瑕那裏,電話裏他告訴她,他媽媽回來了,今晚必須留在家裏了,還對她說明天帶她去見自己的媽媽。
萬裏的風沙下,幾束手電筒的光亮在荒涼的沙漠中閃爍著,有鐵鍬挖掘沙土的聲音。噌的一下,鐵鍬碰到堅硬物體的聲音。幾雙手在沙子裏使勁的刨著,燈光的照耀下,一扇石門的邊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遠處的風聲怒吼著,站在眾人外圍的還有兩個人,在聽到那邊人喊找到的時候跺了跺腳跑了過來。石門挖了一些,但旁邊的流沙很快將挖出的痕跡掩埋。露出的一角可以看到細小蓮花的刻痕,中間夾雜著幾條模糊不清的線脈。走過來的男子用手在上麵撫摸了幾下,然後驚喜的對旁邊的人說,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