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很是有些慚愧的。雖年過不惑,心裏那個久遠的盼望—能有間書房的夢想,時值今日終於實現了;盡管房間的所屬權不是我的,但我仍為這暫時的擁有而興奮不已。
作為文人,大多頗具喜歡書房和齋號的雅興,這如同:雖不善書,而筆裏不可不精;雖不工弈,而袱抨不可不備;雖不善飲,而美酒不可不藏;雖不習武,而弓矢不可不張也。
書房有了,自然想取個齋號。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已有了三境軒的齋號,並以此自勵。隻是當時沒有書房憑空請人寫齋號,心裏總覺得不很爽。今日既然借得書房,齋號是再也不能沒有了。擇一吉祥之日,借去端木彼良先生家組稿之便,請抽木老為我題寫齋名。因我們都是潤族人,在滿族作家圈裏,我所知道現在輩份最大、名聲也最大的油族作家應月端木老了。叩開端木老家門,鍾阿姨說端木老正在書房寫作,落坐後我說請端木老為我題寫裔名。鍾阿姨聽後叫我寫下“三境軒,三字,便轉身去了書房。大約十幾分鍾後,端木老從書房裏走出來,雖然走路還是不太好,但精神很好;鍾阿姨將三境軒的齋號遞給我道:端木的民族觀念很強,一聽說是妥彪求字,當時就給寫。我和鍾阿演及端木老都笑了。端木老坐下來間我:曰你的三境是不是取自王國維‘衣帶漸寬終不梅,為伊消得人愉停;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眾裏尋她千裏度,每然回,,那人正在燈火鬧珊處’的三境呀?”
魂便如實告訴端木老,初學寫作時曾一度以王國維三境為目標現在這三境另有其說,當我把自己的作人、讀書、為文這人生三境告訴端木老後,他先是凝神而聽,後便笑了起來,連聲說“好,很好。我們滿族人就是為人忠厚而豁達,作人就是要講風骨。”
告別了端木老,又去中國作協原黨組書記、若名評論家店達成先生家取一篇稿子。我知道唐先生自幼受家父遺風,書法頗見功力,便將端木老的呂寶s出來一睹。
達成先生觀後對端木老的字費不絕口,同樣問我三境可是王國維的三境之竟?我又將自己的作人、讀書和為文之說講予達成先生,唐先生聽後說:創這三境很好呀,何不寫在三境軒下,讓人們一目了然,知你心腳?”
見達成先生說之有理,況且店先生亦精通書法,便又請其為我書寫了三境軒齋號並在裔號下作其注解。
一日,中國書協代主席沈峨先生之弟子晚初來訪,見我書房有端木老和達成先生理寫的裔號,連聲專好。因晚初亦是書家,我們相交多年便對晚初說,如果能求得沈先生的寶那這“三境軒”就太完美了。
幾日後,晚初兄電話裏告訴我,沈先生將“三境軒”裔號寫好了。
如今,雖房子不是歸我所有,但書房內三位大家為我題寫的齋號卻無不令來訪者讚歎不已。
每當夜用人靜時坐在書房裏或讀書,或寫作,我都會情不自禁地看一看掛在書房裏的,日三瑰軒”,一則以銘誌,二則以自勉—好友者,不以生死易心;
啥書者,不以忙閑作粗;
為文者,不以順逆改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