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心裏悶得慌,戴上這個踏實。”他回答道。
“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呀!”我感慨地繼續說。
他沒有接我的話茬,兩眼茫然地看著我。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感覺到,他的內心充滿著惆悵。
信仰,是心靈的支撐。他現在是有這個支撐,還是沒有這個支撐呢?
我不得而知。
此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但我心裏時常會想起他,想起那個在我心中模模糊糊的身影。
沒有信仰,就沒有力量。他今後的路在哪裏呢?
禪 是一種信仰
每年農曆的四月初八,是浴佛節。對佛教徒而言,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個佛教節日。
這一天,是佛祖釋迦牟尼的誕辰。
據《佛陀本生傳》載:佛陀誕生時,“於四方各行七步,右手指天,左手指地,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是佛家的所謂十方,顯示日後普渡眾生的誌願。於是,上享天女散花,天使奏樂,且有九龍噴泉,為太子沐浴。
浴佛節的儀式,就是由此而來。
其實,正如今天人們對釋迦牟尼的生日還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一樣,這個傳說被後人加上了濃厚的宗教色彩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全世界仍有無數人在這一天會對其頂禮膜拜。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有個朋友,他的妻子就是佛陀的忠實信徒。開始時,兩個人是分開吃飯。這不僅因為他吃葷,還因為,他吃飯後的味道,她都受不了。
有時,他不小心用了一下她的鍋,她會用洗衣粉把鍋洗個底朝天。後來的事態就發展得不可收拾了,妻子幹脆搬到了廟裏去住。再後來,她把家裏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打包賣了,所得的錢全都捐給了廟裏的住持。
結果就不言自明了,一起生活了近四十年的伴侶隻好分道揚鑣,各奔前程了。
這是一個悲劇,也是個特例。但這樣的結果,我想也是佛祖始料未及的。
因為,當初佛陀艱苦修行了六年,又在菩提樹下發下“不獲佛道,不起此座”的誓言,目的就是要尋找一條讓眾生擺脫苦難的道路。可現在的結果卻是他的信徒妻離子散,苦不堪言,這應該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應該說,佛教作為一種宗教信仰,許多人並不信。但是,作為一種傳統文化信仰,我們每個人都難逃它的影響。
1997年2月,一位朋友送我一本書,書名叫《一日一禪》,讀了一遍沒有讀懂。尤其是那位朋友在書的扉頁上題的那一句話:“懂禪需要閱曆和體驗,行禪需要深層次的悟性和勇氣”,更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時,總的感覺是:禪,離我們實在是太遠了。
轉眼十幾年過去了,鬥轉星移,彈指一揮。今天突然感到,其實,禪就在我們身邊。
禪,是一種境界。
這種境界,是念那刹之間的頓悟,而且這種頓悟要“外不掛相,內不動心”。一刹那有多快,應該是眨一下眼睛的速度。那麼,念那刹到底有多快,還沒有人講過,但我覺得至少比一刹那還要快許多倍。
在這麼短的瞬間裏,要產生覺悟,確實是常人達不到的境界。況且還要做到“外不掛相,內不動心”,這就難上加難了。
其中的第一句話倒好理解。當人們發生爭執的時候,人群中叫得最凶的人,反倒是沒什麼可怕的,而對其中默默無語,冷眼相看的人,則要分外小心。因為,他很可能不是哲學大師,就是武林高手。
而對第二句話的理解,就難以言表了。老和尚背婦女過河,過去就放下了,沒事人一樣。而旁邊的小和尚卻久久不能入睡,他的心裏就是放不下老和尚背的那個婦女。這個故事,就是對“內不動心”的最好詮釋。
所以說,禪是一種境界,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的境界,是一個人所獨有的境界。
因此有人講,真禪不可說,就是這個道理。看山是山,或看山不是山,也是這個道理。一個人的思想境界是動態的,每個人的思想境界又是不一樣的。所以,即使想說,也是說不清楚的。
禪,是一種方法。
言思維修是它的基本原則,聽著有點玄乎,其實,禪就是思維冥想。基本內涵就是要通過冥想尋找生命的本源,進而達到大徹大悟。
當然,這種苦思冥想是漫長的。
有人在山洞裏麵壁十年,才有所得。更有人修了一輩子,也未有建樹。所以,才出現了斷臂向佛、燃指修禪這樣的極端案例。這些大師之所以成為大師,是因為隻有他們才能做到。他們是通過加深自己的痛苦來加速自己思維冥想進程的。
這也許說明,人們隻有在極端痛楚中的思考,才能產生真正的靈感。
在封建王朝中,如有人要越級告狀,很可能要先上滾板、跪釘床,才能得到受理。從這個角度上講,也許還是有點道理的。假如沒有天大的冤情,是沒有人敢去碰這些涉法涉訴的案子的。
希臘有個阿陀山,山上保留著一個有著兩千年曆史的修道院。
這是個國中國,身在希臘,卻直接受國外東正教的管理。山上是清一色的男兒身,從小就被抱上山,一輩子不能下山。
這裏沒有電話,沒有網絡,沒有貨幣,最重要的是沒有女人,也絕對不準許任何女性踏進山門半步。
千百年來,無數人、特別是無數好奇的女士想盡辦法,要走進這座麵臨地中海的最神秘的地方,但都無功而返。因為,凡是進山者都要經過一道嚴格的檢查,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獨特的安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