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卷(1)(3 / 3)

他們撲打偷自行車的蝙蝠

隻是知道,鄭州地理少了幾隻鏈盒

我們都理解,燒酒是一條河流下遊的湖泊

虛弱可以滑到岸邊,我們卻不能

它的個人性,包含了某個區域

今後不一樣的碎片。一陣嘶嘶聲

讓親人接受我們與高鼻梁女人的性習慣

當集會不再出現激烈的光線

我們到酒廠捉泥鰍

天陰了,小老鼠蹲到獵槍扳機上

它不射擊沙塵大顆粒的沉降,他媽的

不是下雨了,半空以團體的形狀下土了

怎樣才能確認,睫毛膏來到我們四肢幹燥的地方

鐵路係統清理非選民的嗓音

我和朋友登上車,幫助引擎向東開

腐敗急速地顛簸車廂

閃過的麥子和火車一塊綠起來

隨著蚜蟲緊張地給春天關門

我們應該坐在哪裏

現在,我們更明白為什麼會害怕

成為一種抑製,比變成另外一些人要容易些

困難的輪廓,正是它被冤枉的部分

扯動安靜,嚼爛上一年的蘋果

我們是受蘋果花安慰的陰影

找一些不同的東西,我過去犯的錯誤

已積累成一次崩潰。刮胡刀

泛起泡沫,我的下巴

有了有害的幻覺,患上哮喘病

交通不是時代,我們也不是消極的枯竭

詩 篇(二十)——給鐵哥

省圖書館的院子裏撒滿了文件,地鶇

從糧票的束縛中解脫,向追悔遷徙

這在哪個年代已不重要,室內童子尿的香氣

被妄想熄滅,二花狗叼著它的嘴,跑向

勞役的灰暗。受傷後,我們住在柿子裏

醒過來,卻看不見柿樹和果園

用以國家安眠的並不是藥物,而是

眼眶裏的平原,公訴人那裏的生活用品

罩上一層灰土,剪刀進行曲在喇叭

的鐵質中震顫,起訴書打了流亡者的臉

哭泣,成為廣闊裏的唯一動靜。麵對

被大海掀空的椅子,我們想回到

土壤的世界。有人佯裝眼前的一切

都是真實的,城管殺死做熱糖梨的小販

郵差閉上眼睛,記住了她掉下的袖子

彗星會在清白的時間敲打庫房裏的豆粕

洗手間,暗影裏的牆壁,記錄旁觀者的肮髒

在我們收到的禮物中,除了一些害怕,還有缺憾

的變葉木。有電沒電的燈泡,都不能蠱惑

動亂,菜園子的晦澀,隻有吃生蠔的人在離去的時候

才會最終明白,——為了許諾及向自製麵具的妥協

玩 水

仰望,就是抬頭看天。霧霾後,這裏

下著一場小雪,牽著手,請跟上我的消極

專製者黑到了深夜,我隻有

把怯懦送給河流的魚群

“原來你也在,說出來吧,我在仿寫辛波斯卡

比如,和你的睡眠是種需要,但卻不能

你正坐在去東南亞的機艙裏,像是焦急飛行著人生

嘿,多麼及時,就在這一刻

我又看到莎倫在摸索前婚的喜酒”

和父親是生人,也是熟人,而他

對時代的躲閃,像一次殺豬場的教育

日常的日常性,濕透女兒的玩水

露宿者的靈魂也是雪

喜鵲的胸腔裝下世界最小的床

再過些時,你就要乘坐地鐵

向上,一層層的泥土鬆軟著高架橋

橋下,發生罪惡的地方圍上鐵柵欄,擺滿綠色植物

郵政車駛過,朝兩邊推開悅耳的喪失

隻有雪,為你的臉頰留下了聲音

對 話(三)

“你要不是單身,早就被捕了”

“在紀念日,不要談論間諜養鳥問題”

“這是爐火燃燒的時刻,隻有打鐵

才能解救鋤頭,或一輛機車的構件

當室內的鍛煉甜蜜了肢體,亞洲病和羞恥

就會被演奏著的單簧管帶走”

“你在追趕一隻兔子,公共生活

的信賴,正在解體,水銀燈成為野燕麥

兔女郎的田野感性掉進紅酒”

“什麼都沒有了嗎?不,這要看

某一天的下午,你會不會被邀請到一首詩裏

憔悴,十年的消失,都算不了什麼

一件事情發生有它的偶發因素

最近,受反嘴鷸的引導,祈雨師中

的小師,要到瑞典跳舞

因為思想不來自於詩,又沒有

否定奴役的勇氣,他的燕尾服

隻能是低飛的燕子”

“虛構的雪就要落下,北方與你

沒有距離。記住那些遺忘,水分子

的時間,謝謝你對監牢世界

的想象,謝謝活著與死去

前麵,跳動的是一座城市寒流到來時

的舊事,它們讓你勸說挨餓受凍

的人,不要為當代痛哭

要有耐力,等著白額雁最後的空氣”

沿淮一帶

消極是我的泡桐,我的親人

在河南任何一個地方,它都不會

破壞我說出的話

從駐馬店到息縣,消極是冬天

一座座新墳

是艾滋病圍住的麥田,水塘

沿淮一帶,消極是低飛的白鷺

平原邊的石頭山

它有臉一樣的豁口,往來的不是

法蘭西婦女

是被拖出水的娃娃魚運黃沙的卡車

(如果來不及消極,會有什麼樣的平房

居住?傷心的縣城,餐具,性愛,誰折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