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盡如人意(1 / 2)

皇宮中熱鬧非凡,幾位常年在外的將領們多年未回家,這次回京讓他們萬分感謝皇上。

容璧就默默站在太子赤瀲的身後,低著頭,悄悄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

隻不過是讓他們回京,便這般開心,他們卻不想為何他們這般久才回京,容璧歎息,或許他們那樣簡單的活著,他們很開心。

皇上對著將士們笑的爽朗,但是容璧知道,他們容家即使再受皇上寵愛,可依舊要小心翼翼。史書告訴他,多疑是皇帝的通病,自以為是則是第二通病,因為他們覺得他們做了皇帝這麼多年,做的斷絕自然也都是對的。當多疑和自以為是結合在一起時,便是一個忠臣的死亡,因為隻要皇帝一旦懷疑了,便認定了。

那個墨魄不就是這樣死的嗎,容璧歎息,然後看向站在殿中央的墨契,默默無語。

墨契憨厚的笑著,推辭著皇帝賞賜的大量金錢,說:“為國效力戰守邊疆,是我們作為將士的責任,這些錢墨契受不得。”而別的爽快的接受的將領們聽到他的話之後臉都有些綠。

最後墨丞相回頭瞪了墨契一眼,墨契終於不敢笑了,算是默認接受了。

殿中的氛圍變得有些僵硬,墨契卻依舊愁眉苦臉不知道剛剛他做錯了什麼。容璧笑著搖搖頭,這個墨契依舊是這樣,這麼大了,沒有任何改變,而自己和赤瀲,都變了吧。

太子赤瀲適時的開口道:“這些都是將軍們該得的,國家國家,你們為國這麼久,也是時候為家打點打點一番了。”

說完眼睛轉向墨契,說:“鎮遠侯並無家室,自然是不知道這錢財的重要性了,沒有財物,如何贍養父母,如何供養妻妾,如何撫養兒女?”說的墨契一愣一愣的,赤瀲又轉頭,眼睛掃過在場所有將士,“所以望各位將軍諒解鎮遠侯的無知。”

將士們立刻搖頭說:“何來諒解一說,鎮遠侯赤子之心,怎是我們可以詆毀的。”褒揚墨契的聲音此起彼伏。

皇上揮揮手,止住誇讚,問墨契:“確實是時候成家立業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墨契連忙搖頭,還未開口,皇上便說:“並無?那我為你賜婚如何?”

“謝皇上,臣早有心上人!”這次墨契搖頭如撥浪鼓,快速說,“隻是臣常年征戰沙場,怕負了她。”

“哦?是嗎,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得到鎮遠侯垂憐,真是好福氣。”皇上一連說了兩個好福氣,確實難得。

墨契憨憨一笑,不再說話,皇上的臉上露出疲態,太子赤瀲便立刻說:“想必各位將軍的家眷早就守在宮外,盼著能夠早些看到將軍,大家便先回府休息一番,晚上太子府內洗塵宴…………”

赤瀲的聲音十分好聽,如環佩清鳴一般,望著赤瀲有些單薄的背影,容璧微微失神,這個一直站在他麵前的少年,他私心想讓其一直幹淨下去的少年,最終還是沉浮於朝堂中,得心應手。

這才是他應走的路,諳熟帝王之術,成就帝王霸業。

皇上體恤將士們思家之苦,太子說完之後便讓他們回去安撫妻兒一番,解解多年思念。

出了奉天殿,所有人都做鳥獸狀散開,赤瀲吐出一口氣,對一直盯著麵前幾寸地麵的容璧說:“走吧。”

“嗯,走吧。”容璧收回他的目光,隨口問,“晚上的洗塵宴準備好了嗎?”

“不是你準備嗎?”赤瀲笑著說,不知容璧在想什麼,甚少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容璧失聲笑道:“是啊,墨契回來了,想起了許多事情,有些糊塗了。”瞬間又回到了平時風度翩翩的模樣。

赤瀲也有些感慨曾經的事情,走在容璧前麵說:“墨契還是不曾改變,你看。”

墨丞相和墨契兩個人落在歸心似箭的將軍們後麵,墨丞相閑庭散步一般走在前麵,墨契跟在後麵,因為常年在邊疆,他的步伐很大,但是墨丞相走的有些慢,讓墨契非常不適,他盡量縮小步伐,卻還是快過墨丞相,他走也不是,停下來也不是。

容璧看著墨契不知該如何的表情,哈哈大笑,沒有形象,赤瀲拍了拍容璧的背,也笑著搖頭說:“叫墨契過來吧,我們聚一聚。”

他們三人就像小時候一樣,一起說說笑笑,夕陽照在他們身上,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們有多久沒有這麼開心的一起走了?容璧想,自從墨魄死後,墨家便漸漸的和容家疏遠了,墨契也被送到了邊關,接替他父親的身份,和兵權。

容家一直都懷疑容貴妃的死與墨皇後有關,但一直苦於找不到證據,墨家也一直憎恨容家奪了本該屬於他們的榮耀,兩家在暗地裏早就水火不容,隻剩表麵上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