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哥於是說:“阿漣,若安樂侯喜歡赤泌,就別讓赤泌太過接觸皇室,畢竟,安樂侯並不喜歡束縛。”
漣漪懂甄哥的顧忌,想到赤泌,她的心情也是複雜的,這個孩子總是會讓她想到先皇的死亡,想到赤嚳的背叛,想到那段痛苦的日子。
可他又是她父皇的骨肉,年紀小小,卻已經能夠分辨出清晰的輪廓,和她的父皇太像了,簡直如出一轍,比赤瀲還要像父皇,若父皇還在的話,一定極為偏愛赤泌。
赤泌總是安安靜靜的,不哭不鬧,但也不笑不叫,不如赤耀招人喜歡,梁子塵見到赤泌時還說:“又是一個命數堪憂的小家夥。”
梁子塵並不喜歡赤泌,所以沒有收留赤泌的打算,可原本一動不動的赤泌卻突然伸出了手,對著梁子塵張嘴,發出啊啊的聲音,梁子塵立即便軟了心腸,說:“算了,既然他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赤泌便留在安樂侯府,卻還是一動不動安安靜靜的,即使是梁子塵在他麵前,他也隻是睜著無焦距的雙眼,眼神渙散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梁子塵還以為赤泌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馬不停蹄的為赤泌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檢查了十幾次,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讓梁子塵極為惱火,也不大喜歡赤泌了。
也是,梁子塵就是想要找個人陪他,誰知赤泌連看都不看他,梁子塵如何會喜歡他,看樣子,赤泌還是需要接回來,自己照顧也不是不行。
漣漪打定主意,便對甄哥說:“不如我來照顧赤泌好了,畢竟,長姐如母,我不可能放任不管他。”
甄哥很放心漣漪,若是漣漪撫養赤泌,赤泌定不會生出異心,就不會對藥兒構成威脅,也可以讓赤瀲安心,他就不會再掛念赤泌了。
甄哥便點頭答應道:“好,那我與安樂侯談談,把赤泌接回來。”
原本安安靜靜在一旁休息的赤耀卻猛地大哭了起來,漣漪立即哄道:“藥兒不哭,藥兒不哭,姑姑在呢。”
赤耀依舊哭,漣漪也沒轍了,甄哥便抱過來搖哄,漣漪則圍在旁邊束手束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嬰孩的哭叫聲不斷,妖皇聽不下去了,索性揮袖關了視鏡,心中對漣漪更加不滿,她竟然打算嫁給別人,修竹都為她犧牲這麼多,她竟然還要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真是太可惡了!
漣漪的行為讓他不齒,妖皇心想定要讓修竹知道漣漪的真麵目,然後放棄為漣漪塑妖身的想法。
恰巧,修竹也醒了,他一睜眼便見到妖皇坐在他床畔,一臉沉思的看著他,修竹便開口問:“你想做什麼?”
妖皇聽修竹語氣冷冷,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修竹,你現在的法力鬥不過我,怎麼脾氣還是這麼不好?”
修竹不願搭理妖皇,便閉目養神,妖皇立即切入正題說:“那個漣漪,配不上你。”
“配得上。”修竹立刻睜開眼睛,雙目淩厲的看著妖皇,再次重申說,“我說,隻她配得上我。”
妖皇不明白那漣漪有什麼好的,心機深沉的很,不過轉念想來也對,隻有修竹這般單純的人才會被她蒙蔽,才會喜歡上她。
妖皇想讓修竹死心,便揮袖打開視鏡,漣漪在人間的模樣立即浮現,她正坐在容璧的床畔,動作溫柔的為容璧按摩,防止他肌肉萎縮。
修竹覺得他的心髒立即收縮,呼吸變得困難,少了最靠近心髒的肋骨,心髒失去保護,修竹覺得暈厥,便閉上了眼睛。
“不看嗎?她要嫁給別的男子了,你卻為她離經叛道。”妖皇的聲音陣陣傳來,“她並沒有成妖的機緣,你強行讓她成妖,是會遭到報應的吧……”
修竹聽不太清妖皇的聲音,因為曾經在腦海回響的幾句小詞又在重複播放,“待春歸兮俱盡……待夏歸兮……待秋歸……待冬歸……”
修竹不想再聽,便大吼說:“閉嘴!”
妖皇震驚,沒想到修竹竟然敢這樣和他說話,原先修竹不理他,他隻當修竹冷情,可沒想到修竹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便生氣說:“你難不成要為了她而反了我?我不許你們兩個在一起!”
修竹睜開雙眼,沒有為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後悔,於是坐起來,點頭說:“對,我要讓她成妖,一直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