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裝模作樣(2 / 3)

陳以峰說完低下頭吻起了白雲,來表達他對她的歉意,來表達他心中對她的愛。

麵對著瞬息萬變的陳以鋒,白雲不知道那個到底才是他的真麵目,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不能從陳以鋒的懷抱裏掙脫出來,氣急之下,揚手狠狠的打了陳以鋒一巴掌。

好象打在別人身上似的,陳以鋒用力抱著白雲快步回到宿舍。

燈滅了,房間裏響起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低低的咒罵。

漆黑的夜裏,折騰夠了的陳以鋒已拌著鼾聲入睡了,白雲卻怎麼也睡不著,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象一場噩夢般讓她在靈魂深處感到恐懼。

白雲不知道今天的故事會不會重新上演,她的婚姻中就象放上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會把她炸的粉身碎骨。

夜啊!好漫長的夜!白雲在床上輾轉反側,眼角邊淚水嘩嘩的又落了下來,看了看熟睡的丈夫,悄悄的走出了屋子。

瓦廠的料堆上,滿臉淚水的白雲望著星星呢喃著:劉水呀,為什麼我們的命會這麼苦呀!

情為何物?為何總是讓人淚水長流?

是誰在火車上悲痛欲絕的哭泣?是誰在火車上喃喃自語?

火車飛快的在黑夜中奔著,昏黃的燈下,所有旅客都發出香甜的鼾聲,

劉水忽然哆嗦了兩下,好像他的心髒被紮了兩針似的。

劉水為何有這種感覺?難道他感覺到了白雲被打?難道他知道白雲在呼喚他?

“回去!回去!你不能陪伴她一生,難道不願意看到她的影子、聽到她的聲音麼?”劉水心底聲音驟起。

另一種聲音隨即怒道:“劉水呀!你不能回去了!你難道想破壞以鋒哥的婚姻麼?你呆在那兒隻會讓白雲的心裏更加難受罷了?”

淩晨四點濟南北郊。

“誰呀,這麼晚了還來敲門,真是讓人討厭死了!”焦岩懶洋洋的在院子裏問道。

劉水悶聲說道:“是我,焦岩!”

“哦!是你回來了,怎麼晚上回家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門開了,睡眼惺忪地焦岩一臉不悅。

劉水無言快步走回臥室,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焦岩用力揭開被子大喝:“拿來!”

劉水疑惑道:“拿什麼呀!”

“你還給我裝糊塗!你在外邊倒是風流快活夠了,讓我在家裏喝西北風呀!”

“還沒有發工資哪,我拿什麼給你呀!”劉水怒目。

焦岩大眼一瞪:“沒有錢跑回來幹什麼?回來讓我養你呀!滾到外邊沙發上睡去!明天給我滾回瓦廠!”

劉水默默抱起一床被子,跑到沙發上和衣睡下,隨即響起一陣鼾聲。

朦朧中,劉水擁住白雲,將舌頭探入她的香甜小口內攪個不停,兩個人急促的喘息著……

劉水美夢正香的時候卻忽然驚醒了,可是卻驚奇的發現:懷中確實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

焦岩正在用小手在劉水身上用力挑逗著。

劉水被焦岩挑逗的起了生理反應,抱起了焦岩走向臥室。

原本寂寞的床上,瞬間響起了青春交響曲的節奏。

風平浪靜,焦岩羞澀的摟住劉水脖子嗲聲嗲氣道:“老公,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啊!”

劉水簡直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焦岩今天這是怎麼了?從結婚後她可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好過呀?她是不是中了邪了?還是我在做夢?

劉水用力掐下胳膊,鑽心的疼痛。

焦岩笑了,笑的是那樣的柔情,那樣的燦爛。

劉水心有所感:原來焦岩竟是如此的美麗?笑的樣子是這麼迷人。

“難道我對丈夫好一些不應該麼?有哪兒不對麼?”焦岩摟著劉水脖子柔聲撒嬌。

過了會兒,焦岩神秘的朝著劉水笑笑:“今天晚上你真沒有帶錢來嗎?”

“不是告訴你了嗎,還沒有發工資,我這不是才去了一個多月。”劉水低聲解釋。

焦岩象沒有聽到似的,仍然自言自語般問著劉水:“那你把錢存在那兒了?”

“沒有啊,沒有發工資那來的錢呀!”劉水一陣心煩。

焦岩審視的眼光看著丈夫,看他不象開玩笑的樣子,眼神裏忽然露出一種極度厭惡的表情。

就這一點點的表情變化,猶如撕下層麵具般,焦岩又變成了以前的焦岩。

“你在騙我!你當我是傻瓜那!你口袋中的手機怎麼來的!你和陳以鋒抓福利彩票中獎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焦岩大聲質問。

劉水看著麵前的妻子,胃裏忽然有一股要嘔吐的感覺,掀起被子倒下蒙頭便睡。

呼的一下帶著輕微的風聲,被子被焦岩用力掀了起來。

“好小子!你今天不說實話還想睡覺!我起來上廁所,你的夢話被我聽了個一清二楚,還想瞞我?你有錢了就悶著良心自己花麼!”焦岩氣勢洶洶質問劉水。

劉水皺眉無言以對:難道我是說夢話說走了嘴了麼?

劉水腦海裏漸漸的出現了夢境:

陳以鋒拿著一個黑提包大笑著跑來:“小水!我們發了!我們發了!天哪!二十一萬元那!來!給你一半!”

劉水笑著伸手去接,忽然被陳以鋒一拳打在鼻子上,鮮血從他的鼻子裏噴片似的湧了出來。

陳以鋒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就在這時,白雲出現了,她心疼的遞給他一些衛生紙止住血。

兩個人挽起手,一邊漫步,一邊互訴著相思之情。

他們走進一座花園停在花叢中間,控製不住的吻起來……

焦岩大吵大叫著,劉水從沉思中回到了現實,他皺眉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歎口氣:

“不錯!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是以鋒哥買的彩票,我選的號碼,買之前我就已經聲明,中獎我不會拿一分錢!”

焦岩愣愣的看著劉水嚷起來:

“什麼?你不肯分錢?你傻呀你!要不是你選號,他能中獎?你不要我還要哪!今天我就去瓦廠要錢去!”

“你敢!”劉水攥緊拳頭對著焦岩大吼。

“怎麼不敢!我讓你看著去!現在就坐車去淄博!”焦岩撇嘴大叫。

劉水忍無可忍,狠狠打了焦岩一巴掌。

焦岩這次沒有大喊大叫,衝出臥室將門咣的一聲關上了。

天色即亮,望著即將隱去的滿天星鬥,劉水喃喃自語道:“白雲,你現在怎麼樣……”

“你昨天晚上回來的?剛回來就和焦岩吵架!”

劉水的父親劉書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

劉水在嶽父嶽母、母親、妻子的輪番攻擊下寡不敵眾,父親雖不讚成劉水回去同陳以峰分賬,在二比一的情況下也隻有無可奈何的同意劉水回去。

下午三點。

“小水,喲!我說你回家這麼急,也沒和我打聲招呼,原來是接弟妹去了!來!焦岩快坐下!這下你嫂子可有伴了!”

陳以鋒放下飯筷滿臉笑容地站起身。

飯菜撤下,茶水砌上,兩杯熱茶分遞到劉水和焦岩手中。

焦岩捧茶朝劉水不斷的使著眼色。

“以鋒哥,我、我……我。”劉水放下茶杯通紅著臉不知說些什麼。

焦岩皺眉暗罵丈夫無用,對著陳以峰微笑道:“喲!怎麼不見嫂子呀?”

陳以鋒看了一眼劉水紅腫的眼睛,側頭對焦岩微笑:“你嫂子呀!她上班去了。”

“以鋒大哥,我、我……我……”焦岩故做支支吾吾。

“弟妹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和小水是自家兄弟,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好了!”

陳以鋒一臉豪爽。

焦岩故做釋然:“那我就直說了,劉水不想在瓦廠裏麵幹了,我想讓他去學開車,可是手底下又沒有錢,聽他說你買彩票中了大獎,而且號碼還是我家劉水選的那,是不是?”

“是有這事。”

陳以鋒點著頭掃了一眼劉水。

“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以鋒大哥借兩個錢,如果以峰哥沒有急用的話,最好能多借給我們一些,我們以後會抓緊還給你的。”

陳以鋒側目劉水道:“是這樣嗎?小水。”

劉水:“以鋒哥,你別聽她瞎說,那錢本來就是你的,我一分錢也不會拿的。”

陳以鋒一臉不高興:“這就是你不對了小水,這錢本來就有你的一半,你把以鋒哥看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你看你!扭扭捏捏的象個娘們似的。”

陳以峰責備完劉水,側頭朝焦岩一笑:“還是弟妹爽快,說什麼借不借的,這錢本來就有小水的一半嘛!如果你們急用,把錢全部提出來也行。”

“嗨!用不了那麼多,有一半已經足夠了!”

焦岩心花怒放。

陳以鋒:“今天太晚了,咱們明天就去銀行裏把錢提出來!”

焦岩滿臉堆笑:“不急!不急!晚幾天也無所謂!以峰哥,我們還有一些事,先回去了啊。”

陳以鋒站起身來將劉水和焦岩送出,劉水望著陳以鋒欲言又止,焦岩揪住了劉水耳朵:“你還不快些走,留在這兒會打擾以鋒大哥休息的。”

劉水無可奈何的回頭朝陳以鋒苦笑:“以鋒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陳以鋒微笑:“好,你們回去吧,這兩天你來回的在車上跑也夠累的了。”

劉水在焦岩的拉扯下走遠了,陳以鋒的微笑變成了滿臉寒霜:“哼!在我麵前演戲哪!你們倆還嫩點!呸!”

第二天下午:

劉水皺眉看著手提巨款心花怒放的焦岩。

焦岩眉飛色舞:“以鋒哥!今天到你兄弟那兒喝兩盅去吧。”

幾盤熱菜,兩瓶老白幹。

陳以鋒掏出盒香煙,姿勢優雅的噴出了一陣煙霧。

咳咳!咳咳!

陳以鋒和劉水竟然同時咳嗽起來。

劉水一臉疑惑:“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陳以鋒心裏翻江倒海,大口大口地喝著酒,臉上轉眼掛滿煩惱和滄桑。

他在煩惱什麼?他為什麼鬱悶不樂?

劉水感覺到往日的友情間湧起了一座隔閡的高山,本來幽默調皮的他已不知和陳以峰說些什麼。

屋子裏的氣氛仿佛凝滯的冰棒般僵硬起來。

焦岩笑笑:“喲,你們兄弟兩個今天怎麼了,一句話也不說,難道守著我還不好意思說?”

劉水和陳以峰卻都像沒有聽到似的,酒杯滿上,瞬即空空,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焦岩碰了一鼻子灰,識趣地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陳以鋒醉眼乜斜,仍舊重複著簡單的動作:喝酒吃菜、噴雲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