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破一襲絳紫色華服著身,頭上帶著景榮所製的高帽,腳下穿著不合時宜的金絲秀底邊長靴,周邊的空氣和陰暗的牢籠仿佛都應著他的絳紫色神秘了起來,他鼓著掌,尖削的臉上略顯風/流,唇邊蕩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道:“敘述的不錯啊,本將從頭聽到尾,也是明白了一二。”
他頓了頓道:“之前的一切上官大人可以本將是誣告,可這最後一樣,上官大人是賴也賴不掉。”話罷,他輕笑了起來,“昨夜本將派黃金侍衛潛伏在了各個街道各個路口,而今早上,上官大人便是從公子花重金包下的那片區域中走了出來,上官大人啊,這條通敵之罪你可是逃都逃不掉的。”
“哈哈哈……從你口中出的上官豈不是通敵叛國,欺君罔上的罪臣?”上官錦瑒反問道,“笑話,本將何時與公子會麵,何時又將虎符贈送與他?這簡直是大的笑話!”
李方破將手指關節一個個的捏的發響,他扭動著脖頸,傲慢道:“這麼來上官大人是不認罪咯?”
“哼,上官無罪何來認罪一!今日是家父出殯的大日,而今你們卻在這胡鬧,待本將出去,有你李家好看!”上官錦瑒扶著一旁的木樁緩緩起身,他站直了身子道。
李方破從腰間取出長鞭,朝上官錦瑒狠狠的抽下,“逆賊,在本將這裏還敢叫囂,給本將跪下!”
長鞭落在了上官破爛不堪的腿處,他雙腿一軟便跪/撲在了地上。
“爺!”弄潮怒吼道,“李方破,要查案便查案,別對爺私自動用刑法,你這麼做皇上容許了嗎,上官家可是淵的功臣,豈能是你鞭笞便能鞭笞的!”
李方破掩嘴輕輕笑著,對弄潮的話卻不以為意。
“上官世代忠於淵,忠於皇上,上官家是絕不會通敵叛國,更別談與邪族首領合作!”上官錦瑒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汙漬,他咬牙道。
李方破用手輕彈著華服上的灰塵,他道:“好啊,上官大人交出虎符吧,隻要你交出了虎符,本將可以饒這侍衛一條命。”
上官錦瑒別過臉去,皇上和李家同在一個鼻孔裏出氣,他們是奔著這大將軍之位,奔著這虎符來的,而父親的死,許是皇上與李家聯手之作,那夜便是李家的人扮成黑衣引自己出府,而今卻被他們捉住了把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將在問你話!”李方破命人將牢籠打開,他將衣袍一揮,蹲在上官錦瑒身前,伸出雙手鉗著上官錦瑒的下頜,上官錦瑒別過臉去,既然李方破如此來問,那他便是沒有聽到清王借用虎符之。
答應清王守口如瓶,現在即便清王生死未卜,那他也不能將此事泄漏出去,若是他日清王回歸,皇上定會降罪於清王。
上官錦瑒渾身是傷,他已沒有力氣來反抗李方破的任意而為,弄潮在一旁嘶喊恐嚇,李方破命人將他先行帶了出去,拷上鐵鎖加以烙刑,來威逼上官錦瑒交出虎符。
上官閉目不看,閉耳不聽。
然,李方破是寧京城出了名的用刑狠辣,他將上官錦瑒與弄潮用一根鐵鏈套在脖頸上捆綁到了一起,若是有一方人可以落地站立,則另一方人便會被吊起,仍受鐵鏈勒住喉嚨的痛苦,依此指法足足行了一個時辰有餘,上官錦瑒先行開口。
“鬆綁……我……”他奄奄一息道。
坐在一旁喝茶的李方破慢悠悠的將茶盞放下,抬手命令道:“鬆綁!”
李方破起了身,周邊的侍衛忙跟了過去,他從火堆裏用鏤棍取出一塊燒的火紅的烙鐵前來,傲慢道:“你若敢和本將耍什麼花招,這塊巴掌大的烙鐵,本將讓你的貼身侍衛吞下去!”
上官錦瑒嗤笑,他輕聲道:“虎符丟了……”
“你什麼?”李方破氣急敗壞的將上官錦瑒的衣領向前一扯,鐵鏈頓時嘩啦一響,緊緊的勒著上官錦瑒,“你是在玩本將嗎?”
上官錦瑒低笑,“你這麼做,皇上知道嗎,他容許你這樣對待上官家嗎?”
“哈哈哈……”李方破鬆開上官錦瑒,他拿著燒紅的烙鐵慢慢走向躺在地上的弄潮,“是皇上默許,否則李家怎會輕易得罪上官家。”
“如此來,上官一族是沒有機會被釋放了?”上官錦瑒問道。
李方破已經逼近了弄潮,他將烙鐵舉起,眼中泛著破壞的欣喜。